“什么意思?”张平追问道,当时这伙人还受了伤?
小护士立刻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赶忙闭上了嘴,双手急急的挥动着,“没,没,没什么意思。”
张平虽说在部队里呆的久了,但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这小护士是在隐瞒什么。
伸手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拦下想要逃走的小护士,把证件打开在小护士眼前停住。
小护士呆愣愣的看着张平这一系列的动作,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两片有些发黄的纸上。
上面写了部队的番号和张平的职务,还有一张一寸照片,上面的人虽然略显青涩,但还是看得出来是张平本人。
就算这小护士不知道厉害,她也看懂了上面那个有着五角星的圆形钢印。
“你……你是部队的人?”小护士长大了嘴巴看着张平。
张平放开小护士,毋庸置疑的收好证件,用军人特有的粗狂口吻说道,“现在能说说了吗?”
小护士呆呆的点了点头,随后磕磕绊绊的把她知道的他们几个是钾盐专家,在大漠里考察时出了事,云云。
这些张平停在耳朵里,却被记在了心里,等到晚上,徐刚来的时候又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了徐刚。
徐刚坐在沙发里,半晌没有说话,瞄了一眼玻璃墙那面的三个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其实这些要真是当做闲话来听还真是天衣无缝,但要是当成线索来听,也是漏洞百出。
首先,钾盐专家去大漠里考察,这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他们不知道六月不入罗布泊的说法吗?
为什么要在六月十七号前后进入大漠?
其次,他们受了伤好不容易连夜到了库尔勒,又为什么伤还没好就消失了?
为什么要冒险折回大漠?
最后……徐刚皱着眉深深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几个人,他们怎么会在地下被发现?
许多年以来。徐刚一直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打死也要想通,不然他会吃不下睡不着。
这也是为什么军方会派他来调差这件事。
首先他足够被信任。二十几年的兵龄,优秀的能力和手腕,再加上这么一个毛病,事情交给他,不超过半个月绝对能搞清楚。
否则。徐刚早就饿死了。
而现在徐刚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虽然上面对他说的时候是很重视,又给了a级保密,但他却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或许不是保密级别就能够说明其重要性的。
徐刚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管钢笔和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他提炼出来的线索。
钾盐专家 受伤 治疗 提前返回 罗布泊地下
其中钾盐专家基本已经可以排除了,徐刚在纸上用钢笔在这四个字上面画了两条斜杠。
受伤是两次,徐刚花了一个圈。
提前返回?徐刚眯了眯眼睛,在纸上勾出了一个问号两个重点号。
罗布泊地下。徐刚把笔尖放在上面,直到浸出了一小团墨水也没想出来应该怎么做标记,只好把钢笔盖好盖子收起来。
站起身来,又瞄了一眼躺着的三个人,转过身走到一张病床前,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脑子里那几个词却在不停的旋转。
转着转着就把徐刚转迷糊了,渐渐地被一股困意包围,睡着了。
而一墙之隔的对面。穆牧、莫乙和关水三个人却是战战兢兢不敢动又睡不着。
三个人心知肚明,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就算躲得过十五也躲不过二十。更何况他们已经在床上几乎一动点不动的躺了两天了,换谁谁也受不了啊!
为今之计,是要想一个像样的借口脱身,罗布泊地下的尹诚还等着他们回去救人呢!
穆牧一直想着怎么和那些一根筋的当兵的周旋,毕竟他们的谎话编的太匆忙,根本经不起认真。
最要命的是他们没有时间!
怎么办?
一边想着一边静静的躺着。穆牧急的满身是汗也不敢睁眼睛,生怕被什么监控器拍下来。
莫乙也差不多,不过他想的是,要怎么解释他们这帮人会关于钾盐的勘测?
一醒过来最先被问到的就会是这个问题,万一答不上来,他们蹲一辈子监狱倒是衣食无忧了,罗布泊地下的尹诚怎么办?
那些秘密怎么办?
至于关水,关二爷嘛!
想的就没那么多了,脸色微青,浑身颤抖,仔细看额头上还有豆大的汗珠,双拳在被子里攥的紧紧的,身体绷的像一块铁板,在心里把穆牧和莫乙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赶紧他妈的想办法啊!老子膀胱要憋爆炸了!
就在关水觉得虽然罪不株连,但为了解恨,准备把祖宗八辈能叫上姓氏的都骂上一遍的时候,一边的穆牧突然咳嗽了一声。
寂静的病房里这一声声音不大的咳嗽,就像是晴天霹雳,一下子砸在了莫乙和关水头上,同时吸引了隔壁睡觉的徐刚。
关水被这一声吓的不轻,感觉自己的膀胱都抖了抖,险些挤出点无公害化肥,瞬间就在心里骂了一句,“你姥姥的穆桂英!”
莫乙则是浑身上下一紧,把全部的神经细胞都调动到了耳朵上,仔仔细细的听着每一个细小的声响,他知道穆牧应该已经有对策了。
徐刚拉开病房门走进来站在穆牧床边,低头看着穆牧,穆牧却又安静下来,没什么动静。
但这一声搞得关水就像是心里长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