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像是她的开心果,无论她有什么烦闷,一看到他的笑,看到他稚气而笨拙的小动作,她都会心花怒放。
听到屋内的响动,两名在外隔间休息的佣人随即推门走了进来:“方小姐…”
吵架后,她就特别讨厌‘大少奶奶’的称呼,反倒更喜欢佣人喊她‘方小姐’,那样,她的心,还不会太痛。
分神回望了一眼,莫晚吩咐道:“嗯,帮宝宝准备点温水跟奶粉…..”
随即莫晚又转回身子,将孩子放在大腿上,捞过一旁带着响动的毛绒玩具就在他面前晃了起来:
“老虎…虎…..”
阎擎宇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和谐的一幕,望着床头的一大一小,浑身的疲累仿佛瞬间一扫而空。
听到响动,佣人一抬眸,阎擎宇赶紧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挥手示意两人出去。
陪孩子玩得起劲儿,听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莫晚也没往心里去,将按压的玩偶塞进宝宝怀中,习惯性地回眸问道:
“好了吗?”
一扭头,猛然对上熟悉的男人面孔,心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莫晚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转身,又将孩子手中的玩具夺了回来,无声地在孩子眼前晃着,一下一下地,大力的动作不像是在哄孩子玩,倒像是在驱赶什么一般。
一怔,阎擎宇地嘴角苦涩又无奈地轻扯了下,随即将手中大捧的红玫瑰递了过去:
“送给你!”
冷眼瞥了一下,莫晚一声没吭,抱起孩子,就站起了身子,刚转过身子,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道轻扯的力道,而后,一道明显讨好的低沉嗓音缓缓响起:
“晚…你真得…这么恨我吗?我…我只是想…过来看看孩子,,,”
跟你!
阎擎宇最后踯躅的二字还没出口,就见莫晚倏地转身,抬手将孩子塞进了他的怀中,而后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扭身往门口走去。
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拎着鲜花,目送娇俏的气影飞速消失在门口,阎擎宇一脸受挫的无奈!
直至孩子软绵绵的小手抓到了他的下颚,阎擎宇才瞬间回神,垂眸,凌厉的眸光瞬间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
放下手中的捧花,阎擎宇逗弄地抓了抓孩子的小手,幽黑的眸底,异样的情绪一闪而逝。
如果她对他,也能有对孩子一样的纵容,该多好!搂紧怀中的小宝贝,阎擎宇心中涌现无尽的感激,幸亏当初她坚持留下了孩子,要不,今日的他们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酸酸甜甜的美丽回忆,今时今日,他又能靠什么留下她?
亲吻着怀中的宝贝,阎擎宇对上苍充满了感激。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阎擎宇喜悦的心情还是被他心生的胡渣给触痒了,一阵欢快的咯咯娇笑声响起,瞪着怀中仿佛回应般眉开眼笑的小男孩,阎擎宇内心深处的空白瞬间被某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冲击填满,脑海中竟不自觉地勾勒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草地上追逐嬉戏的幸福画面。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意外,这样的画面,会不会就不再只是幻想?
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抱着孩子玩了一会儿,阎擎宇才将保姆唤了进来。
***
走出婴儿房,阎擎宇才得知原来莫晚为了躲她,寒冬腊月天的,居然跑到院子里去了。
以前总觉得她温柔似水,像是没有脾气一般,现在,阎擎宇才深沉觉悟,越是没有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那才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让人伤脑筋得很。
等不及地,阎擎宇还是循着她的足迹找了去。
在院子里绕行了大半圈,才在一棵大树下找到那纤细的白色身影,只见莫晚披了一件毛茸茸的大围巾,面对着粗大的树干,提着裙摆,一脚一跺,在重重地踩踏着什么,像是自娱自乐,又像是在独自生闷气。
定焦在那灵动的身影,阎擎宇还是觉得她…可爱得紧。似乎不管她做什么,都能愉悦他的心,放缓脚步走到她身后,听着她含糊不清的嘀咕,阎擎宇唇角坏坏的一挑,猛不丁的,出声喊道:
“蛇啊----”
“啊?在哪儿,在哪儿----”
尖叫着,莫晚蹭地收回脚,蹦蹦跳跳地连连后退了几大步,一头栽进阎擎宇的怀中,扯着他的袖子还惊慌地四处直瞄。
腰间一紧,莫晚才瞬间回神,冰天雪地的,哪来的蛇啊,早就不知道冬眠了几个回合了!
熟悉的气息鼻息萦绕,周遭暖意哄哄的,莫晚却恨得牙都痒痒,伸手就往腰间圈制的大掌扳去:
“放开!”
瞄着远处地上石子划出的隐约痕迹,阎擎宇大概也能猜到,她刚刚在狠踹的是什么。只是没想到,都是当孩子妈的人了,居然还有这样稚气的举动?!就算她把自己的脚踹烂了,他也还是一样的毫发无损啊!这样她就可以解气了吗?那这样…她会原谅他吗?
想着,转过莫晚的身子,阎擎宇抓起她的小手往自己胸口砸着:“既然这么气我…为什么不把火发到我身上?我就在面前,你不觉得这样更实际吗?”
狠狠地砸了几下,隔着冬衣,阎擎宇不痛不痒的,莫晚只觉得自己的手摩得丝丝作痛,猛地抽回手,莫晚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