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无从查起,跟更不想让阎父知道,恨他之余,他其实也是关心他的,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而阎父,每天面对着无形的压力与阴影,诚惶诚恐的,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家里的大惊小动,生怕有任何的遗漏,来不及捕捉,他就会失去今天所有的一切。
人总是这样,什么都没有,就什么都不怕,拥有的越多,反而越胆小。每天,他都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闹得佣人不敢吭声,连阎母都越来越受不了。
这天,阎母换了衣服,准备越朋友出去喝喝茶、逛逛街,放松一下,谁知刚一走下楼,阎父就冲了过来,伸手就拉住了她:
“你去哪儿?打扮得这么漂亮去见谁?”
“庆丰,你这是怎么了?我约了琴姐逛街喝茶啊…你抓疼我了…没事别在家闷着,你也出去打打球、散散心……”
好心好意地劝诫着,谁知阎母的话一说完,阎父脸色突变,瞬间发疯一般地就大叫了起来:
“你也嫌弃我碍眼了吗?z琴姐出去要穿得这么花里胡哨吗?说,你是不是出去见他?”
“他?你说谁啊!庆丰,你讲讲理好不好?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这件衣服不是你买给我的吗?你不是很喜欢的吗?怎么会花里胡哨?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你把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都不敢回来,我会一个人无聊地想出去散心吗?”
说着,阎母也火了,几十年来,两个人第一次吵架!
“你这个贱-人!”抬手,阎父一巴掌甩了过去,发疯般怒吼道:
“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连你也怨我?出事就想跑?我会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都因为你!”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阎母捂着脸,见鬼般地望着面前的丈夫,目瞪口呆:这是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几年的男人吗?
贱人?!
阎母不敢相信,从他的口中,居然会听到这种侮辱性的辱骂言辞。
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一刻,目不转睛地瞪着面前的男人,阎母被他脸上的阴鸷狰狞吓到了!这一幕,是她前所未见的!
而且,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扇她耳光!
发泄完,颤抖着双手,阎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理智瞬间回笼,他顿时像是萎蔫了一般,脸上的恐怖瞬间褪去,伸手就想去碰触阎母的脸:
“芸兰…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怎么会?疼不疼……”
下意识地后退了下,阎母的心底莫名地有了阴影,一见他似乎又变回了以往的阎父,阎母没有吭声,转身跑上了楼。
“芸----”
背后,男人追悔莫及的痛苦嘶吼道。
为了她,他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他不能再失去她,不能!
只是敌人在暗他在明,他现在真是防不胜防,措手不及。真是没想到,二十多年后,死了的人…突然复活了!到底是有人故弄玄虚,还是他真的回来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的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他不知道他是谁、在哪儿、要干什么?!每天只能陷入恐慌中乱猜,此时此刻,他就像是掉落陷阱的猎物,肆意被猎手耍着玩,而猎手却在欣赏着他的惊慌失措。他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他该冷静,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现在的他像是被逼入了绝境,根本无论可退,就算他有意解决事情,却都不知道怎么跟对手谈判。
烦躁地又似自我惩罚地扇了自己两个耳朵,阎父随即又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一般,坐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
而后接连的几天,阎父每天都会收到一个包裹,不再有信,而是每一次都有一样暗示他或提醒他过去所作所为的物件。而这些东西送得都很技巧,即便是无外人看到,哪怕是阎母看到,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可阎父却越来越惶恐不安。因为临近的最后一次,他收到的是当年出海前,两人祭拜求来的护身符。
惊慌失措中,做贼心虚,他当然不会察觉那枚护身符只是相近而已。而这一切,都是莫晚按照日记的提示找人仿造的。
而不到半月的时间,阎父却已经近乎被逼疯了,连阎母都因为吵架而对他退避三舍,是以,他越发孤立,疯癫得有些神经错乱。
不理归不理,阎母还是关心他的,只是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她一个女人,平时就不怎么管事,一时间真是没了主意,偏偏这个时候,阎思静出门写生去了,阎心成也见不到人,一儿一女都指望不上,而阎擎宇是回家,可他视而不见,也不管不问。平时不烧香,就算这个时候要临时抱佛脚,她都不敢抱到他身上去。
是以,每天阎母也备受煎熬,这天,终于忍不住地,她拨打了阎心成的电话。
此时此刻,阎心成正在忙着筹建分工点,忙得焦头烂额,一看是家里的电话,扔掉手头的一堆事务,接连跑了两条空巷,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儿,才将电话拨打了回去:
“妈咪…什么事?!”
接连高强度的工作,阎心成的嗓音明显有些无力应对的疲惫。一听他不耐的嗓音,阎母心底的气恼更甚了:
“你还问我什么事?你天天在外瞎忙活什么?也不吭个气!不回家看看,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家里出大事了,你爹地他…总之,你快回来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