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顿在他的身上,脸蛋又忍不住发烫……
今天真是好奇怪,她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单独相处,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穿休闲服,怎么还是有种被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感觉。
他穿着藏青色的薄毛衣,黑色的长休闲裤,戴着眼睛,身形笔挺修长,斯文修长,五官的线条显得特别的冷清干净,让人无法想象这张脸失控的模样。
虽然她也见过。
薄锦墨淡淡的瞥了眼被她按下去的相框,没说什么只是走了过去,“坐好,把你的模拟试卷给我看。”
她乖乖的拿试卷给他,特意的补充,“我是我们班进步最快的,也是非文化考生中成绩最好的,”精致的五官上堆积着一脸明艳的笑容,“大家说我就是传说中用功就能立竿见影的天赋学生。”
男人一声都没吱,只是低头看试卷,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自自夸。
直到他全部都看完,才疏疏淡淡的说了一句,“等你考上了再把天赋两个字扣在自己的脑门上。”
盛绾绾双眸认真,“我会的。”
薄锦墨将试卷摊开放回在她的面前,像是不经意一般问道,“你想进的学校你学不学考不考都能进去,即便是进不了以后盛世也同样会给你一份不错的饭碗……何必花这么多时间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是我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当然要自己的手去做到,”她嗓音娇软但又清晰,“虽然我有一个偌大的盛家可以依靠,但不代表我什么都必须依靠……我不介意别人说我是游手好闲的大小姐,不代表我自己真的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大小姐。”
男人淡淡的道,“我以为是慕晚安的建议,你才想考你们学校。”
她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晚安只是提醒我而已。”
薄锦墨也不再多说什么,坐下来给她像以往那般给她补习。
晚安忙着准备出国的事宜没什么时间跟她待在一起,之后的几个月大部分的时间盛绾绾都是跟他腻在一起的。
几年后她偶尔会回想起这段岁月,那时她不再年少纯粹,仍是觉得这短短几个月最初的伊始大概是他们之间能叫做甜蜜的时光了。
且这甜蜜参杂了太多她无知才能造成的错觉——
所以大抵只能算是她一个人的甜蜜。
那时她全心全意的喜爱着这个男人,觉得能跟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是甜蜜而满足的。
他履行着男朋友的职责,除去他性格里无法剔除的淡漠跟沉默——即便如此这些也是她喜爱的,并不能成为缺点和瑕疵,何况处处都显得显得那么无微不至的周到。
晚上过了七点如果她在外面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亲自驱车去接她。
她偶尔想要买点什么东西哪怕是平常爸爸都不会给她买的他也会二话不说的刷卡付账。
他从不介意她在任何的场合牵着他的手跟任何人说这是她的男朋友。
当然,以他公私分明的性格,是不可能纵容她打扰他的工作,或者像他所说的那样耽误正经的时间陪她,哄人就更不必说。
不过她跟他在一起,也从不要求那些。
薄锦墨工作或者有事的时候,她只会乖乖的等着,更不说敢去打扰他的工作,所以根本不会发生那些矛盾。
恋爱之后的相处,和谐得不可思议。
唯一不和谐的地方也不过是——他偶尔要像个长辈似的皱眉训斥她,而一般情况下她也只有低头被训斥的份儿。
因为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对的。
除去像做不做指甲这种审美和代沟上的事情,也一般都是她在抱怨后妥协。
晚安有时候会说,他们之间也就只是差了六岁,谈爱模式像是差了整整一轮不止,当然,全然因为薄锦墨像个小老头儿。
她在画室画画的时候会出神很久。
他从不会主动的提起他们之间是为了什么而走到一起,她也更不想自虐式的提醒自己,只是越来越多的时候,她都会被提醒。
也许是女人大抵都逃不过这个怪圈。
当这个男人不属于你的时候,就只想着跟他在一起就好了,哪怕他心里想着别人,哪怕他并无爱意,腻在一起就是满足。
可在一起之后,又渴望得到他的呵护和在意。
这些……他似乎也给了,虽然是像完成一件工作般一丝不苟不出任何差错。
然后慢慢地……就会想要爱了。
后来她反反复复的回忆反省才得出结论,其实比得不到的时候还要煎熬。
就像是吞咽着包裹着蜜糖的********,一点点的累积。
就像是——人鱼公主踩在刀尖在跳舞,痛并快乐着。
满足的同时,是源源不断的如深渊般的不满足。
因为他真的太淡漠了,甚至不如他们没在一起时那样情绪起伏,鲜活而真实。
他很少跟她亲密的接触,像是那日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或失控或恶意的吻她那般亲吻过她,即使亲近,也只是蜻蜓点水的浅吻,且大都是脸颊和额头。
书房里那个他跟陆笙儿的合照,他仍是摆在那里,也许是刻意的想提醒她什么,后来再看到,她也没有再按倒,或者提出让他把他收回去。
所以时间长了,她就只能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这是她自己要的,这是她甚至不择手段求来的,爱原本就不在他该给她的东西范围内。
能得到,是她的本事,得不到……也不是他的错。
我爱你,但你不爱我,这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