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昏迷这么多年刚刚醒来,她是肯定会来的。
秦风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是不忍的,但不忍归不忍,话还是只能硬着心肠说,“盛小姐,您目前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小少爷平安无事,您的女儿目前由慕小姐抚养,也很健康,您的眼睛医生很快就会出结果了,现在医术发达,一定会治好,至于头儿……他很快会来看您,请您安心养身体。”
“包括您哥哥,他如今也健康平安。”
他说完,病床上的女人低着脑袋,神色恍恍惚惚的。
秦风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出去。
手刚落在门把上,就听身后传来虚弱的女声,“是不是……薄祈他……把我囚禁了?”双眼无神,神色呆滞,但轮廓间还是散发着一股冷漠的气息,“就像当初……在红枫别墅一样。”
秦风微微一震,但没回头,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您安心养身体。”
盛家别墅。
幽暗的书房,只在书桌上亮了一盏台灯,光线柔和,柔和反衬出更深的清冷。
清冷渲染出入骨入髓的孤独。
时间可以很长,但它也可以长到没有任何意义。
手指抚摸着相框里的笑脸,唇齿间的反复的两个字并没有溢出来,你还活着吗?
你不见我,你也不见你哥哥吗?连慕晚安都不见?
还是真的这么恨我,所以以这样的方式折磨我,一天又一天,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不让我见孩子,也不让我知道你的任何消息。
暗色的夜里,他低眸注视着照片上永恒不变的笑脸,沙哑的嗓音淡淡的笑,“不然,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就好,跟别的男人一起出现,也没有关系。”
“不过那样的话,我可能还是会忍不住,想把你抢过来。”
“那样你会更恨我吗?”
“可我等你这么久,怎么能忍住不抢?嗯?”
“或者,”低哑到极致的嗓音仿佛变了调,压抑将什么情绪扭曲到了一起,“你更喜欢薄祈的话,我也可以更像他一点,嗯?”
晚上,护士头疼的看着抱膝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女人,“小姐,您身体虚弱必须补充营养才能恢复过来,吃一点东西好吗?”
她闭着眼睛,抗拒的意味很明显,“我不吃。”
“您不吃东西身体会熬不住的。”
“那就继续注射营养针吧,我醒来跟睡着都没什么区别。”
“小姐……”
“出去吧,我想安静的待着。”
护士正束手无策,病房的门就已经被推开了,她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秦风走了进来,冲她淡淡的道,“你先出去,晚餐留下。”
“哦,是。”
她连忙放下碗和勺子走了出去,出门时瞥见一抹异常高大冷峻的身形站在门外,好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守在门外,她隐约只能看见那男人的侧脸,十分英俊。
护士出去后,盛绾绾很快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我不吃,出去。”
低低沉沉的嗓音,性感悦耳,好似绵缠了无数的温柔,“绾绾。”
她整个人都震住了,蓦然的抬起头。
下一秒,男人的气息徒然压下,她已经被紧紧的拥入怀中,那力道是跟声音完全相反的,恨不得嵌入骨髓。
她还没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吻全数落在她的脸上,蔓延进她的脖子里。
盛绾绾懵了一瞬,随即大力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混蛋!”
她嗓子是嘶哑的,柔软无力,体力不支不肯进食,攻击力小到可以无视,所有的力气都耗在身体上了,“放开我,别碰我。”
似乎是担心这样的她会伤到自己,男人立即停止了亲吻,只是抱着她,低低的哄慰,温柔得不像样,“好好,我不碰你,你别乱动,乖,别伤到自己。”
他似乎想放开她,但手臂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只想紧紧的抱着她,鼻尖埋在她的病服里,病态般深深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像临死的人需要吸氧,喑哑的道,“让我抱一会儿,绾绾,就一会儿。”
盛绾绾没再继续的动了,任由他抱着。
过了一会儿,她才冷冷的出声,“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薄祈。”
男人粗粝的手指迷恋的摩擦着她的脸。
薄锦墨只能看着她的照片,而他可以清清楚楚的摸着她的脸,亲吻她,闻着来自她身上的最真实的气息,他低低的笑了笑,温柔鬼魅,嗓音仿佛来自灵魂深处,“我爱你。”
“真的吗?”
“我爱你。”
盛绾绾闭上眼睛,“秦风说我女儿是晚安在抚养。”
他温柔的将她有些乱的头发用手指整理着,“是,她很健康,跟你一样漂亮,慕晚安跟顾南城都当她是亲女儿,你可以放心。”
“那你让我见我儿子,你爱我的话。”
薄祈沉默了一会儿,依然温柔,“他跟夏叔一起移居英国了,等过段日子,我就把他接回来。”移居英国?怕薄锦墨发现吗?
她冷冷淡淡的道,“我的眼睛,我知道你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也知道你现在的声音不是你的声音,你没必要再把我弄瞎,跟一个说爱我却不惜让我活在黑暗中的男人比,我不如跟从来不说爱我的薄锦墨在一起。”
薄祈皱起眉,“你的眼睛不是我造成的。”
“你敢说五年前失明不是你造成的?”
“是,药物致使,短暂性失明,”他盯着她无神的眼,眉间皱褶更深,“但这次不是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