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于震同宁蔚挽手离开,夏沐声问:“过瘾了吗?”
岑宇桐不好意思地道:“我是不是没风度了?”
夏沐声没给她留情面:“是。”
“哦……我……知道不好,可是憋得慌。”
“所以我没拦你啊。”
“不行,有下次你得拦我。”
夏沐声笑了,在她手心里挠了挠。岑宇桐像被火烫了似地,嗔道:“喂!”
夏沐声道:“你倒也知道身为新人要低调吗?”
岑宇桐嘟嘟嘴:“我一向很低调啊。”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许什么时候就得合作,撕破脸到底没什么好处。彼此知道是什么样人,该提防就提防。”夏沐声可谓苦口婆心,“除非你有自信能将她碾压到底。”
岑宇桐叹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拦我。我现在可没法碾压她。”
夏沐声高深莫测地没回答,拉着她迎向前:原来是刘刃到了。
而见刘刃是岑宇桐在海城电视台元旦晚宴上见人的开始。
为了起到联欢的目的,金碧辉煌的晚宴厅搭起小舞台,于震和宁蔚做司仪、主持现场,台长陶子峰及主要的广告代理商、投资方代表等轮番发言,展望了下新一年海城电视台上星后的美好前景,之后是几个能歌善舞的主持人及电视台员工上台献艺,热闹热闹。
台里没分配岑宇桐任务,所以她也乐得轻松,谁想这里轻松,那里可不轻松。作为夏沐声的女伴,他带她见了很多人,从影视制作人到投资方的大老板,各行业的都有。岑宇桐陪笑脸陪得脸都僵硬,至于见过的人是谁什么身份,全都挤在脑子里分辩不出。
还好是有夏沐声在身边,她除了微笑、礼貌地微笑之外。不用多费心神去考虑该说些什么场面话,要不然她真会一头撞死。
忙碌的间隙,夏沐声问她:“是不是很不喜欢这种场合?”他有点歉然。
她端住一杯柠檬水,一边挖了甜品桌上的蛋糕放进嘴里。含糊地道:“当然不喜欢。”
夏沐声更是抱歉:“早知道不带你来,也不是非要不可。”
“可是带我来能给你长脸啊,是不是嘛?嘿嘿嘿嘿……”她吃吃地笑起来,“我看看啊,你的脸是不有长得更大了?”
夏沐声见她唇角沾了点奶油。像个俏皮的小女孩,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拿起纸巾想要替她擦,又觉得有些可惜,便一时没下手。
岑宇桐抢过他手里的纸巾:“我自己来啦!”随手一擦,纸巾上印到唇膏,她吐吐舌道:“我还是去化妆间处理下吧。”
“要我陪你去不?”
“你居然想进女洗手间,色-狼!”岑宇桐笑着,穿过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宴会厅。此刻的表演已经告一段落,适才活跃在小舞台的主播和演职人员们走下台。散开在老板们间,谈笑风生、长袖善舞。
她确实不喜欢这场合,她喜欢单纯地做新闻做主播,然而,夏沐声需要她,她就会来。今天她只是帮他装点门面来的,也许有天,她可以做更多呢?
化妆间里没有别人,岑宇桐慢慢地对镜补妆,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有几分不一样。原本的平直和棱角,似乎变得娇媚柔和……她自己都有感觉,这真的不是妆容的原因。
上好唇彩,她抿抿嘴唇。一切完美。
顺便上个厕所,了事完正想出去,不想却听得“咔咔”的高跟鞋声,宁蔚打着电话向这头进来了。
晚上已经她和宁蔚已经面对面地来过一场,她实是不想再和她当面撞上坏心情,便小停了下。打算如果宁蔚是来上厕所的,那就等她进去了再走;如果宁蔚是来补妆,只要不是面对面,也可以悄悄退场。
谁知这一小停却停出点问题来。因为宁蔚竟然一进化妆间就反锁了门,明显是看化妆间没人,避开众人进来讲电话的。
要避开人才能讲的电话,必然有一定的私密性,岑宇桐不欲探人秘密,但显然此刻出去,只会更为尴尬。宁蔚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了,谁知道这么一搞,会不会令彼此成见更深,再无化解机会。因此她没敢动,暗下决定,无论听到什么,都要当成沒听见。
但听得宁蔚说道:“我没工夫和你啰嗦,你也没资格和我说话!老言呢?我只和他讲!”
岑宇桐听了这句话,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她记得夏沐声说过宁蔚就快结婚了,虽然他没说宁蔚的结婚对象是什么人,不过拜化妆师吴丽丽所赐,她也听说过一点,无非是有钱人啊,疑似**之类的。
这么说来,宁蔚的结婚对象就是“老言”?难道是言氏集团的人?岑宇桐记得刚才的应酬里是有听到过人提言氏集团,但一直没看到言氏集团的人,应该是还未到场。
可宁蔚这大元旦的哭哭啼啼又算什么事呢?
只听宁蔚又道:“你什么话也不用多说,老言呢?你和他说,就说我说的,他要不接,我就、我就……”她说不下去。
半晌,岑宇桐听到宁蔚发出一声低嘶。她从没想过,盛势凌人的宁蔚也会有这种脆弱和癫狂的时刻,心有戚戚地想,谁都逃不开爱恨情仇。
忽然,宁蔚惊喜地道:“老言,老言……我们说好的,你怎么不来?……”随后,她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你说什么!你骗我!你骗我……”
“啪!”是宁蔚丢掉电话的声音。过了一会,外头唏唏嗦嗦的,大概是宁蔚在整理花掉的妆容。岑宇桐大气都不敢出,细忖刚才宁蔚话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