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液体从怪物被刺破的咽喉中pēn_shè而出。
那血液竟然如同沸腾的岩浆,劈头盖脸泼向才刚落地的嘉尔蒂亚。
嘉尔蒂亚根本来不及躲闪,只下意识调动本源魔法覆盖在背部,试图全力冲出那一片范围。
即使是站在根系附近的诺拉多雷,都感觉到从空气中传递过来的灼热气息,想要催动更多的植物去帮助嘉尔蒂亚,却根本无能为力。
地底世界的植物实在是太少了,刚才砍了一小部分维达的发丝的根系,才勉强捆住怪物,可这已经是诺拉多雷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怪物的血液洒落在地上,立刻升腾起蒸汽。
嘉尔蒂亚背部被泼溅了一大片,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看着嘉尔蒂亚一片狼藉的背部,皮甲甚至都被烫得焦黑翻卷,诺拉多雷着急地想上前查看情况,却被身后突然冒出的一只手搭住肩膀,完全无法挣脱。
诺拉多雷心底一片冰凉,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身后?!
“哎呀,好像来晚了。”来人说话的声音有些许耳熟,听起来比较低沉,像提琴演奏一般醇厚,“别过去,再加上你我可就救不过来了。”
话音落下,诺拉多雷发现自己又能动弹了,身后的人越过他朝嘉尔蒂亚走去,他披着一件带兜帽的翠绿斗篷,斗篷边缘是繁复的银色花纹。
奇特的是,随着他的每一步落下,只存在根系周围的那一点苔绿竟然也跟着延伸过去。当这些苔绿随着来人到达那一片溅上怪物血液的地面,一片“滋滋”的声响过后,苔绿覆盖其上,而神秘的来人自然地走上去。
“是你!”那边重伤的怪物漏着气,怨毒地盯着神秘的来人,说完这话,它不顾一切地又一次挣扎起来,试图朝这边冲击。
“不过是一个□□而已。”神秘人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朝着怪物的方向点了几下,快要被怪物崩断的植物藤蔓再一次生长,增长到手腕粗细,结结实实地将它彻底捆紧,“等待死亡吧,这也是生命最自然的演变。”
说完这句话,神秘人已经到了嘉尔蒂亚的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悬于她的背部:“年轻的大剑士,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他的掌心开始发出莹绿色的光芒,一如那一片巨大的根系。
“你是谁?”诺拉多雷神色复杂地看着神秘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用上繁复的语法,就和这片大陆上行走的许多吟游诗人一般,可他竟然能轻而易举地催生维达的发丝,莫非这是一位精灵族前辈?
“你现在最想了解的就是这个问题吗?”神秘人带着笑意反问,话语中的轻松让诺拉多雷莫名安心了不少。
诺拉多雷立刻摇头:“嘉尔蒂亚她怎么样了?还有,那怪物究竟是什么?你又是怎么到这里的?”
“哈哈。”神秘人哑然失笑,“果然,年幼的孩子一般都充满了好奇心。”
诺拉多雷一噎,面对现在这状况,他当然会有很多问题,但这跟好奇心是一个性质吗?!他突然觉得这位神秘人好像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和善。
“不不,你要知道,相对于我的伙伴来说,我已经是最和善友好的了。”仿佛能直接听到诺拉多雷的想法,神秘人重新站起,将伸手将兜帽取下,露出他那对极具代表性的精灵长耳,他有着难以分辨年龄的外貌,一头银色的长发披下,一双绿色的眼睛透着平和安详。
这确实是一位精灵族的前辈,虽然诺拉多雷想不出他究竟是谁。精灵一族的生命比较漫长,虽然大部分精灵选择居住在绿森林,过着安静平和的生活,为精灵一族的延续奉献,但也会有部分精灵选择游走整个世界游历,增长见闻,锻炼自身,领悟真谛。
“前辈,请问您……”诺拉多雷按着精灵一族的礼仪尊敬地行礼。
“我只是一名诗人而已,游走于每一个角落,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神秘人——自称诗人的精灵——摆摆手,“我曾经与厄尼凡打过交道,前不久才想起来已经过去很长时间,所以过来看看情况。封印因时间的流逝松动,厄尼凡竟然有了一匹爪牙。可我却被封印阻拦在外面,只能等待维达的发丝出现伤痕。”
他本以为需要等地底的穴居人取水时才有机会顺着维达发丝上的伤口下来,却没想到等到的是诺拉多雷取为箭枝。差一点,这位卡米拉尼达可就活不下来了啊。
想到这,精灵诗人摇摇头:“或许是年纪大了,记性和反应果然都慢了不少。”
“……”诺拉多雷开始觉得这位同族前辈有些“神奇”了,看一眼仍然昏迷不醒,情况很糟糕的嘉尔蒂亚,他忍不住提醒一句,“前辈,我的同伴她……”
“哦。”精灵诗人点点头,挥挥手,已经在嘉尔蒂亚周围长出一圈的绿苔中又伸出小小的藤蔓,轻轻抬起嘉尔蒂亚顺着他走出的绿苔路回到维达的发丝范围。
诺拉多雷终于看清嘉尔蒂亚的状态,倒吸一口冷气。
只是刚才那一点点极其细微的震动,嘉尔蒂亚背部的皮甲都已经脱落下来,因为全被高温灼烫成了焦炭,脆弱无比。
显露出的,是严重的烫伤,红红黑黑一片,几乎让诺拉多雷无法直视。
“这还只是外伤。”精灵诗人也已经过来,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叹口气,伸手划开最近的拿一根根系。
充满植物生机的汁液涌出,在精灵诗人的弹指下,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