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的确难得,须得有德行之人灵气滋养才能做成。我这里倒是有一把,不过……”
“还请郭仙师割爱!郗路必有重谢!”郗路早已着了郭璞的道,这时候直把他当成了神仙中人,哪里知道郭璞不过是为了多赚些银钱。
面露迟疑之色,郭璞说道:“按理说,这八尺神照镜倒也不是什么太难得的东西。只是本仙师如今有的这一面,却是答应了旁人要送予的。如今相约的期限已近,再做一面虽然不是不可能,但却是一件难事……”
郗路看事情有戏,忙道:“还望郭仙师看在在下家宅不宁的面子上,先行将这八尺神照镜让与在下。其中损失,郗路愿一应承担了!”
“君子一诺千金,这损失倒并非是金钱上的。”
“当然!当然!郭仙师是当世高人,这些阿堵俗物怕是看不上的。不知在下如何能帮忙?”
郭璞摸了摸下巴,装出一副高深模样,为难道:“做这样一面镜子,至少要二十日。如今我与相约之日还有十天,若是加急制作,必定要耗费大量仙力。能够补充仙力的,不过药石而已……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话都到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当套:“郭仙师请说,在下必定竭尽全力!”
“我列一副单子,还请郗公尽量帮忙找全这些药石,以作炼丹只用。只能本仙师能够凭借这些丹药补充仙力,就有希望在约定之前再做一面八尺神照镜。这样一来,如今手中这一面,就可赠予郗公了。”
郗路闻言大喜过望:“还请仙师列单子,就算是找遍全建康的药铺,在下也定当为仙师找全!”
“那就多谢了。”郭璞微微一笑。
“敢问仙师,除了洒扫庭院和八尺神照镜之外,可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郗路又问道。
“有。郗公可肯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与我听?”
郗路虽然觉得奇怪,但也照实说了。郭璞听罢,掐指算了一算,道:“如今府上怕是有仆从与郗公的生辰相冲,若是久居此地,即便没有鬼怪作祟,郗公怕是也有急病之灾。”
郗路大惊:“这是何人?”
郭璞笑道:“具体是何人在下就不知了,只能写出与郗公相冲的几个生辰,郗公寻人一一问过就是。至于挑出来的这些人,与城西南十里处卖掉就是,只是记住,切勿讲价,否则恐有祸事。”
郗路听得直点头,谢小满却此事甚有蹊跷,总觉得郭璞似乎在搞什么小动作似的,恐怕另有阴私之事,只是此时不好点出。
郭璞正被郗路往正厅请,转头却见谢小满还在此处站着,不禁问道:“你怎么还不去点香烛?”
谢小满道:“师父,徒儿有些细节相询。”
被这一声“师父”叫的一愣,人前又不好否认,郭璞只好硬着头皮默认下来,将她叫到一边,低声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瞎叫什么?我郭璞可是不收徒的!为什么还不去点香烛?此事事不宜迟。”
谢小满原本只是想问问先天八卦位是指什么,这时候见郭璞神色可疑,又不断的催促自己,脑筋一转,便起了些旁的心思,笑嘻嘻的问道:“我说你怎么会好心好意的带我来,原来是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要我扫尾?哈哈,让我做这事情也行,不过之前欠你的钱,须得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你说什么?”郭璞猛地被噎住,一脸震惊的看向谢小满。
“我没说什么呀,”谢小满耸了耸肩,欠揍的笑道:“就是在敲竹杠呀,就像师父您经常做的一样!”
“别叫我师父!”郭璞咬牙切齿,却又碍于身旁人多,不好做其他的事情,否则真恨不得抽眼前这丫头一顿。
谢小满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道:“行是不行,您给个准话。你既然带我来,就一定是这件事情非我做不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行!”郭璞甚有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感,咬碎一口银牙。
“行什么呀?您可得说全喽,否则事后再不认账怎么办?”
郭璞恶狠狠的道:“你个死丫头别得寸进尺!”
“那就算喽,反正吃亏的不是我。”谢小满再度耸肩,转身就要走。
“慢着!奶奶的,真是成何体统!”郭璞心想,自己这样的人物,竟然在一个小丫头手上吃了暗亏!这件事情万万不能传出去,否则自己的脸面要往何处摆?
“好,只要你把这些香烛好生的点了,之前灵墙和书的钱就一笔勾销!”
谢小满嘱咐道:“还有利息也一笔勾销。”
郭璞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利息也不要啦!你还不给本仙师滚去点香烛!”
“好嘞!您请好!”谢小满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
“你、你、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郭璞伸手指着谢小满的鼻子,气的浑身发抖。
“不是啦,什么叫先天八卦位?我不懂啊!”谢小满无辜的摊手。
郭璞差点气的吐出一口血来。他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摸出一方风水罗盘,塞进谢小满手里:“跟着这个点,这回总会了吧……”
听着郭璞的声音都气抖了,谢小满偷着一乐,不敢再打趣他,屁颠屁颠的去了。
郭璞以袖掩面,调息了半晌才堪堪平静下来,恢复成原本世外高人的样子,往郗家正厅走去。
谢小满跟着罗盘的方位到处走,每到一处的尽头就点上一只香烛。
走过乾、兑、離、震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