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场小型台风的洗礼,小镇似乎被洗刷的干净了许多。走在树木葱郁的水泥小道上,耳里听到的只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呼吸间是带着台风过后特有的那种大海的味道,别样的清新。本应该是呼吸大自然疏散心情的好环境,可是白马清河却长长的叹了口气,视线从山脚下宁静平和的大海转向山坡上整齐罗列着的无数墓碑,心情难以遮掩的沉重。
想起前天的事,白马清河只觉得难以想象不能接受,原本专门提前一天赶来想和老朋友好好的叙叙旧,谁料赶到的时候却只看见老友别墅上燃起的熊熊大火,大脑一蒙立时空白一片。等好不容易回过神后就紧接着被人告知老友已然去世,而老友孙女却下落不明,唯一可查的就只有别墅后从车库冲向断崖的明显刹车不及的车痕。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要展开的搜救工作不得不因为即将到来的台风而暂时的停止,那一刻就连经历过各种各样大场面的白马清河都要替老友向天喊喊冤!
“老爷。”身边管家小声的提示声打断了回想,白马清河神色恻然叹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目的地,老友的墓碑前。袅袅的一缕香烟打着弯的消散在空气中,低头看清了墓碑前放着的东西,白马清河不由一愣。
崭新的墓碑上岩石的纹路清晰可见,碑前放着一盆有点萎蔫仙人球,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一场高温的烘烤,可是球顶却赫然的有一朵半开的粉红色花朵,生机勃勃。花盆里插着一支已经燃了一半的颤香,逸出一缕青烟。
“看来有人赶在我前面来看老友了,”白马清河叹了口气,席地坐在墓碑前接过管家递上的酒,先斟了一杯洒在碑前随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人生还真是世事难料啊,老夫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祝老友一路好走!至于那个孩子你就放心吧,我会请人继续搜寻,直到找到为止。你就安心吧!”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缓慢悠长的吐了口浊气。
“老爷,少爷刚才打来电话,说有事要说。”
听见管家的话,白马清河微微一愣,“这里的事情你告诉他了?”
“是,”管家点了点头,“少爷打电话来说打电话给沐小姐的时候好像出了事情,所以我就把这里的事情和少爷说了。”
“也好,”白马清河仰头看了看天空,伸手拍了拍身前的墓碑,“老友也有几年没见过这孩子了吧,年轻人真是一天一变样啊,就叫他来代替那缺席的丫头给你敬杯酒。”
川流不息的车流,人行横道的两端,被红灯阻隔的人群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咖啡色短发的帅气男生身上,不过可惜的是那个男生本人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些,只是微仰着头淡淡的看着远处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典雅气息微带了些忧郁,不仅迷住了自身周围的人,就连人行横道对面的女孩子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但是只除了一个带着灰色
帽子的女生,身形稍显单薄看上去大约13、14岁,完全的无视了周围热烈的窃窃私语,不为所动的半垂着脑袋,将整个神色隐在帽檐下看不真切。
很快的禁止通行的红灯变成了绿色,两端的人群同时开始移动,被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两人却都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随着大流迈着脚步。
“としよりだんごはめをほそめてる (团子宝宝生活在幸福之中 ),なかよしだんごてをつなぎおおきなまるいわになるよ(团子爷爷 慈祥地眯着眼睛 )....”
手机的铃声突然从挤在人群里擦肩而过的两人之间响起,男生怔了一下接起电话,不过一秒的功夫却被人群冲着向前走了好几步,淹没在人群里。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句,可是那个熟悉的旋律同样也让女孩子一愣,等她潜意识的抬头转身时脚下已经被人群拖带着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好几步,看到的只是一片陌生的人群。
“啊,”侧头捂上了自己的额,感觉着手心里的热度,沐浅浅苦笑般的咧了咧嘴角,“好像听到幻觉了,不好的回忆啊。不过算了,还是先想办法怎么去日本吧。”
只是消失在小巷里得浅浅并不知道,那个男生也几乎和她同时的停步回头,只不过看到的是和浅浅一样都是陌生的人群。
“探,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疑惑的问。
“不,没什么,爷爷。”白马探迅速回神,不再理会刚才脑海里下意识闪过的电流,迈步向前走去,“只是好像和人撞了一下,已经没什么了,不用担心。对了,爷爷,我想转学回日本,要麻烦您帮我处理一下。”
“转学?”白马清河听见不禁疑惑的重复了一句,“有什么特殊理由吗?”
“嗯,”白马探顿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在沐家别墅的灌木丛里无意间找到的半截烧毁了一半的只有日本本土才有的烟头,以及那个明显是伪造的刹车痕迹,嘴角勾起个小小的弧度,“突然想吃团子了,但是英国可没有这种食物,所以只能回日本了。”
这算什么特殊理由?白马清河挑了挑眉,然后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算了,探,你去过沐家别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