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充满了正义感,性格温顺腼腆得不像男孩子。我给他介绍女孩的时候,他见面第一句话,竟然是‘巴基,我刚才帮你把碗洗了’。和女孩出门约会的时候,总是把头低着,我笑他是在布鲁克林的街道上找硬币吗?结果他说自己不敢看那些女孩儿。”
“斯蒂夫喜欢吃苹果,但战时苹果比较稀有,他又没有钱。每次我从家里带给他之后,过一周上门,那该死的苹果还在他窗台上放着。那傻小子说要留着写生,气得我把苹果切了就塞进他嘴里。之后我再带什么的时候,就习惯当场就和他分吃了。”
“他很有绘画天赋,如果不是他非要去打仗,也许会是个成功的漫画家。做美国队长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像画灰幽灵的作者一样,拥有自己的粉丝,再娶一个漂亮的太太,生下一群活泼的捣蛋鬼。但这话我始终没法和他说,你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在他知道自己能为世界做点什么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所以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必说了,斯蒂夫就是为此而生的。但我得照应着他,就像我过去经常做的那样,万一他像过去那样受伤了,至少我还在后面。”
有些话匣子一旦被打开,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巴基说着关于美国队长的往事,多是关于布鲁克林的那个正义感爆棚的小矮个子。他不愿提到战场上的事情,因为紧接着战场之后,就是长达几十年的冰封和噩梦。
衔尾蛇有理由相信,在布鲁克林的那段时光,是巴基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他就像每个甜蜜轻佻的花花公子那样,每天只要忧心他的女伴是否会打起来,还有他那小个子好友是否又被人欺负了。除此之外,再无忧愁,美好得像个一戳就破的泡沫梦境。
巴基意识到了这点,在又一次提及他送给斯蒂夫巧克力的时候顿住了。四周并不安静,不远处的汽车旅馆人来人往,打扮风尘的女人站在楼梯口抽烟休息,收费处的大汉手臂上有不止一处的醒目纹身……这一切是如此真实。
却反衬着布鲁克林的故事更加虚假梦幻,虚幻得好像根本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