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响,一女子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她不经意地朝门外望了望,见无人注意,便转过头,将水壶放下,单膝着地,声音微微激动:“云昭见过大小姐!”说完抬头,眼中泪光闪闪。
江梅一手扶起她,一边怔怔地看着她,轻笑道:“看你消瘦了不少,这些年竟陵压力很大,辛苦你了!”
“不算什么,能收留那么多孤苦无依的孩子,也是全了我的心愿…..”她一想起自己早夭的孩子,眼泪又止不住得流了下来,如今见到每一个生病或无父无母的孩子,她便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样,在竟陵这么多年,自己除了完成主事的任务便一直在做善事,日子也过得相当满足。
“好!云昭姐姐,也许我们的希望很快就能实现了呢!”江梅笑道。
云昭帮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便陪她坐在榻上。江梅接过茶杯后,说道:“让人盯着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侍卫,他是百尺楼的人。”
“明白!已经吩咐下去了。这些日子百尺楼动静很大,似乎他们的人也都到了竟陵,小姐要多防着点!”云昭说道。
江梅点点头,“我让倚云阁查的一些事情,一有消息立即报与我。”
“好的,小姐先歇息一会吧!”说完便服侍她躺在榻上,帮她盖好被子后,便轻声出门离去了。
江梅睡到了傍晚时分才醒来,她一睁开眼便闻到了一股肉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飞廉烤好了一支鸡来。此时若雪也在房内,见她醒来,便立即给她准备好水让她洗漱。
飞廉摘下面具,温言道:“小姐,这可是下午刚让人打来的野鸡,我还放了一些菜料,你试试看入不入味?”
江梅起身用水漱了漱口,招呼飞廉和若雪随她一起坐在榻上,三人瞅着盘子里的鸡,你看我我看看你,只有两个鸡腿怎么分?若雪笑道:“你们吃鸡腿吧!我喜欢吃翅膀!”说着自己便先撤了一支鸡翅,吃了起来。
江梅与飞廉每人掰起一支鸡腿,毫不顾及形象的啃了起来。两人边啃还边看着对方笑,似乎在比谁吃得快,这样可以先抢剩下的鸡翅。
正当飞廉欲去扯翅膀的时候,“翅膀我要!”江梅见飞廉先她一步吃完鸡腿,豪不顾自己一口鸡肉,嚷嚷道。
飞廉哪里听她的,故意扯了剩下的一支翅膀在她面前晃了晃,心里乐道:看来她还是老样子,之前她总是第一时间抢鸡腿,吃完鸡腿就抢翅膀,可是每次都是她嚼得最慢,当别人吃完翅膀时,她还在那啃鸡腿。
江梅只得不理他,继续啃着她的鸡腿,顺便可怜兮兮地盯着鸡背上的肉。其实她吃得一点都不慢,可为什么就是吃不过别人呢?
若雪和飞廉见她一副认真的模样,都忍不住轻笑起来。
如果说平日里大家都顾及尊卑之序,均对江梅惟命是从,可唯独这吃烧鸡野味的时候,谁都不让着她。这不,若雪和飞廉又都吃完了手中的肉,开始瓜分剩下的鸡肉了。
江梅一脸愤怒地看着他们两个,为了保住最后一块鸡背肉,她一把用嘴咬住剩下的鸡腿,两手开始去抢那鸡背肉。于是三双手在那已经凌乱不堪地盘子里,抓舞着。
“我的!”
“不许抢!”
“哈哈…小姐,你流口水啦!”
“放手,不然我把口水弄你衣服上。”
“不能这么无赖的…”
“哈哈…我的鸡肉”
三人一脸笑意一脸得意,江梅也如愿以偿地抢到了一块肉。美滋滋地把最后一块鸡腿肉啃完,继续奋力地啃着鸡背肉。
当云昭从密道进来时,便看到了榻上一片狼藉的案几,以及满脸肉末的三人。当然还有满屋子的烧鸡味。
“飞将军把我这坞堡当什么了?”云昭瞅了瞅飞廉两眼,不怀好气地说道。
飞廉边擦了擦嘴,笑道:“这本是客栈嘛!”
云昭白了他一眼,便把洗好的布巾递给江梅,让她擦拭脸庞,随后若雪也帮着收拾了下屋子。
云昭边给江梅倒水,边说道:“九竹传来消息,说今日一早凌恒已经领兵前往江夏,而沐世子只有五千兵力守城。”
一谈到正事,飞廉也正色道:“许孝元已经收到了消息,他正在整军,约莫为了不引起大燕注意,会在今晚发兵前去营救江夏,估摸着他会先去郧城。”
“好!昭姐,你准备笔墨,我要亲自写一封信给随郡的邱将军,让他明日发兵驰援郧城。”江梅神色有丝担忧,沐箫和那只有五千人,怎能抵住许孝元的大军,所以她必须给他搬救兵。
云昭闻言,立即拿好笔墨,把绢布铺开,让江梅写信。
江梅揽住衣袖,纤手执笔行书,几行飘逸小字便跃然纸上。写好后,她让云昭收好,即刻送往随郡。
是夜戌时四刻,竟陵城西边一间古庙里,一个着黑色披风的男子高坐上端,阶下几个黑衣男子正向他汇报着什么。
“楼主,许孝元已经秘密整兵出城,似乎望郧城方向而去。”一男子恭恭敬敬地朝着上位的男子说道。
“嗯,我们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那楼主带着人皮面具,语气森然。
“都已经按楼主您的吩咐安排好了!”男子再次肃敬回道。
那楼主点了点头,似在沉思。这时另一名侍从进来说道:“楼主,门外有一个自称是百尺楼的弟子,说是有事汇报。”
带着人皮面具的那张脸,抬了抬,说道:“让他进来。”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