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能出兵?”
“能,定边军的将军说,定边军为华夏万年、大明百姓而战,必将惩罚西洋人和吕宋猴子,为咱们报仇出气。”
“好啊,好啊。老天总算开眼了,让咱们摊上了圣明天子和有良心的王师,老头子今晚非好好喝一顿不可。海子,西洋人火器厉害。黑猴子人数众多,定边军打得过他们吗?”
“我看了,一百多艘战船,比西洋人的还多还大,那定边军的将士。一个个如狼似虎,听说打过辽东的鞑子,平过山东的民乱,乃是天下第一的强军。人家怕我不信,还领着我去看了工坊仓库,老天爷啊,那火枪堆积如山,那火炮密密麻麻,还有那战马,我都数不清有多少。这回错不了。咱们扬眉吐气的时候,就要来了。”
剃头老人热泪滚滚而下,压着声音仰头悲呼:“婆娘,大儿,听到没有,虽然晚了二十年,可是天子还是派出第一强军来为你们报仇了!天子万岁,定边军威武,,我大明的王师终于来了啊。”
何海笑道:“老爹。他们来了,咱们也得动起来,非出出这些年的怨气,让红毛鬼和黑猴子尝尝厉害不可。”
“老头子省的。老头子虽然拿不了刀枪,可是还有剃刀,也是可以杀人的。”
几个华人默默走了过来,将被吕宋土著祸祸了一地的碎烂瓜果,一个一个拾起,然后放在哭天抹泪的同胞筐中。无言扶起他来送回了狼藉一片的小店之中。
“钱被抢没了,瓜果也被祸祸烂了,这日子如何还过得下去,熊老哥,咱们到底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兄弟,不用忍了,北方的兄弟已经联系上了王师,他们就要来了。今日我们过来,便是通知你,回去给父老们捎个话,告诉他们准备起来,配合王师收复奎松城。”
“你…你们…说得可真,王师真要来了,天子官府还管咱们?”
“真的,北方早就偷偷传遍了,吕宋岛各处都在准备,就等着王师南下攻克马尼拉城。”
“好,今日生意不做了,我这就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老兄弟,让他们都准备起来。”
“选拔青壮,一部分保护老少妇孺,一部分等着召集,做好为王师内应的准备。”
“王师是谁,从哪里来的?”
“何海说,是定边军,乃是天子亲军,是我大明第一劲旅,他们就在大员。”
听到急切的敲门声,西班牙吕宋总督阿库尼亚,哈哈笑着离开了娇嫩女子的身子,挺着肥胖的身躯命她为自己穿好衣服,便挥手命她离开,然后扬声请进。
西班牙驻吕宋军队的指挥官奎瓦中校,推开豪华的木门走了进来,喘着粗气说道:“总督阁下,吕宋岛的唐人非常诡异,似乎又有骚乱的可能。”
阿库尼亚不屑笑道:“我亲爱的奎瓦中校,那些黄种人翻不起海浪,到时候让吕宋的黑猴子就能平息他们。”
奎瓦中校摇头说道:“总督阁下,我派人抓了几个唐人,严刑之下,他们交代说是有人联络了大员的明朝军队,这支明朝大军就要南下攻占吕宋了。”
阿库尼亚捧腹大笑道:“奎瓦中校,你太过忧虑了,那支明军正忙着对付荷兰人呢,他们不是为吕宋而来。再说,难道忘了二十年前,明朝的官员是怎么答复咱们的。那时候咱们还吓得浑身发抖,生怕那个古老的帝国报复,结果人家根本不愿意为了些低贱的子民出兵。”
见奎瓦中校仍是有些担心,阿库尼亚笑道:“既然你不放心,便下令提高警戒吧,放心吧,我亲爱的奎瓦中校,黄种人翻不了天,那个古老帝国更是从骨头里散发着腐朽的气味,我担心的不是他们,反而是崛起的荷兰。”
清水从头上倒下,几个美丽的华人女子,为刚刚伺候了阿库尼亚的姊妹清洗身子。清澈温暖的水,顺着美丽的长发落下,又从脖颈流到秀美的双肩,将恶心的口水和白乎乎的污渍冲得无影无踪。白瓷一般的肌肤上,唯有一身的青紫更加醒目。
忽然传来阿库尼亚招呼,那女子浑身一震,又是一脸惶恐畏惧和羞耻悲愤的神情,几个女人连忙低声安慰道:“妹子,忍一忍就过去了,这畜生没几日安生了,定边军就要来了。”
就在吕宋暗潮涌动之时,定边军水师已经远远绕过吕宋岛,偷偷逼近了马尼拉的港口。
游弋的六艘西班牙战舰,终于发现了浩浩荡荡的水师,惶然向马尼拉报警,并拼命回航准备配合港口的巨炮,消灭突如其来、不明底细的强大海军。
沈重收回望远镜,回头对蒋海山冷笑道:“发射信号,让马尼拉的同胞骚扰火炮,定边军立即登陆港口,让吕宋在死亡中颤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