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和二十余位青楼名妓欢声叫好,纷纷斥骂,徐怀举等人皆是以袖遮面,愧不敢言。
见百姓骂得越发痛快激昂,矛头纷纷指向自己等人,一位学正委屈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干系,乃是天子昏庸,朝中奸臣和勋贵所至。”
沈重上前就是一脚踹到,踩在他的身上,大声骂道:“就算你说得对,可你们不是自负清流吗,不是自吹忠良之士吗,不是自予为圣人子弟吗,不是动不动就代表百姓大义凌然吗,为何不敢去午门死谏,为何不敢去内阁请命,为何不敢去围堵六部,为何不敢去冲击勋贵府邸,为何不敢与你们痛骂的宦官拼命,为何不敢走遍天下为黎民对抗赃官恶吏,却只敢人多势众、气势汹汹地难为我一个无权无势、年方十五的少年,伪君子,小人,奸佞、无耻败类、牲畜不如狗屁,看见你们这副嘴脸就让我们百姓恶心,呸!”
京城百姓一片欢呼,受了多年的委屈仿佛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正义需要有人带头,正义需要人多,正义需要找道宣泄对象,正义需要一个符合圣人大义、朝廷律法、道德规范的借口,正义需要没有严重的后果,比如万民骂几个无权无势的读书人,于是柏林寺上空的民愤激荡凶狠,经久不衰。
一个小太监扯了扯眉飞色舞、聚精会神看热闹的孙隆,孙隆不耐烦地说道:“干什么,没见杂家正瞧得津津有味吗?”
那小太监委屈地问道:“可能回宫汇报了,每次公公都给起个名字或是点评几句,您没说,小的不敢走。”
孙隆这才反应过来,气得给了那小太监一脚,骂道:“你不早提醒杂家,到时候皇爷怪罪你顶啊,快去,就说沈重完胜,这一招,什么这一招,这是一个套路,按沈小子的话就是拿圣人之言砸文人,拿忠君爱民砸官员,以什么逻辑推理无中生有,鸡蛋里挑骨头以小见大,就是吐口吐沫都能上升到祸国殃民的高度,哎,真是至理名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