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张家众人一起去送别张程业,而荀鹰不想打扰他们家人的离别时刻,故而早早又去街上摆摊卖刀削面。昨天一共卖了五百多碗刀削面,他知道这个镇上的人口很多,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吃刀削面,而慧娘建议他每天固定卖五百碗,卖完后不管早晚都要收摊,这样才能更好的吸引客源。
今天“阿荀削面”这个招牌上多了几个小字:每天五百碗。
来来回回吃削面和观看荀鹰削面的人纷纷指着牌子上的小字问道:“这是啥个意思?”
荀鹰边削面边笑着说:“每天只卖五百碗削面,卖完就收摊,没吃上的人,就只能等明天喽。”
于是,一上午的功夫,一件事传满大街小巷,这件事就是:有个叫阿荀的人,会一门削面的技术,刀工一流,削面很好吃,但是每天只卖五百碗,想吃的话,要早点去。
于是中午的时候,荀鹰的削面摊前,等着买削面的人已经排了一条长龙。他更加佩服慧娘的智慧了。
当送走二儿子的张定义夫妇在去往绸缎铺的路上正好路过荀鹰的面摊时,程芳草停下脚步,笑着对夫君说:“夫君,你看荀鹰这小伙怎么样?”
张定义已经知道荀鹰家财两空的事,看到荀鹰这么快就振作起来,想到人家一个小伙都一心重振家业,他这个中年人更要给晚辈做好榜样,自己顿时振作起来。“娘子,这小伙不错。我们去绸缎铺吧。”
程芳草看到夫君也满意荀鹰,顿时放心下来。二人继续往前走。
而杏花则是偷偷跟在爹娘后面,看到他们一离开,立马跑到荀鹰的面摊帮忙。
张程缘和慧娘一听到爹提出要去绸缎铺看看,心中立马欢呼雀跃。二人先匆匆跑去店里嘱咐小红和王掌柜一些事情。
荀鹰这边忙活的热火朝天,杏花不住地收拾碗筷,擦桌子,端面。
“让开一点,老婆子我要过去!”一声让人厌恶的声音响起。
荀鹰的耳力好,即使人声嘈杂,仍旧听出这声音很熟悉。老婆子?完了,是慧娘的奶奶。一听声音,便知来着不善。他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计,跑到杏花面前,“杏花,快去绸缎铺喊你嫂子过来。”
“怎么了?”杏花边擦桌子边诧异地问道。
“你嫂子的奶奶来了,来者不善,快去!不然我们俩个招架不住。”荀鹰焦急地说道。让他救人打人都行,吃苦流血流汗也没问题,独独招架不住泼妇,尤其是熟人,若是个陌生人,他三下五除二打晕她也就罢了,但这老太婆是慧娘的奶奶,他不能也不敢这样做。
杏花是知道朱王氏的厉害的,连抹布都没顾上扔下,飞快地就朝绸缎铺跑去。
而此时,朱王氏已经来到了荀鹰的面摊前。朱王氏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昨天小莲明明吃过午饭,还跑到这里吃削面,临走时一步三回头,回去后,小莲竟然不理她了。一定是这个叫什么阿荀的勾引了自己女儿,今天她来就是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荀鹰并没有把昨天的事当回事,只当是朱小莲过来吃完削面,故而没有说给杏花听,他还没想着如何招待这位老太婆,老太婆已经开骂了。
“哪个不要脸的在这里卖削面啊,大家都来看啊,看这个不要脸的什么阿荀,大家不要买他的面,他是个大骗子……”朱王氏满嘴飞沫地骂着,但为了女儿的名声,她始终没说出勾引之类的话。
荀鹰并没有接话茬,而是继续削面、煮面。
排队等着吃削面的人里面,有几个认识朱王氏,知道她就是前些天怒骂儿媳的主,那几个人窃窃私语:“看到了吧,这老太婆能骂的狠,一骂能骂大半天,一会我们边吃面边看热闹……”那几个人一说这话,前后排队的人也就听到了,本来想走,听到这话,也想留下来看热闹。
于是朱王氏这一开骂,不仅没把等着买削面的人群骂走,而且还招来好多人过来看热闹。
荀鹰只能选择沉默,心一沉,心想,只要不影响生意,随便你骂吧。
这时候,慧娘和她婆家一家人一听朱王氏来找事,都没来得及细问便匆匆赶来,他们赶来时,就看到这样的场景:朱王氏在太阳底下骂人骂得唾沫星到处飞,面摊周围阴凉处的凳子上坐满了人边吃着面边看热闹,而荀鹰则自顾自地削面煮面。
看到这里,慧娘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影响荀公子的生意,人家好不容易有个营生,可不能让奶奶搞砸了。
慧娘的婆家人都是老实人,人虽然来了,但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慧娘嘱咐他们去胡同口等一会,若是她处理不好这事,再让他们出马。她握了握手中的一两银子,这是她出店铺前匆匆抓上的银两,高声喊道:“奶奶,你怎么在这里?”
朱王氏一听是慧娘的声音,停止咒骂,“慧娘,你怎么在这?”
“奶奶,我正想着买些补品去你那里看看你和爷爷呢,正好路过这里,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了。”慧娘笑着说道。
刚才杏花跑得快,只留给朱王氏一个背影,故而朱王氏并没有想到慧娘是杏花搬的救兵。她一听到给她买补品,高兴地张着嘴巴笑着,慢悠悠朝慧娘这边走来。最主要的是,中午的太阳有点毒,想找个阴凉处骂人,结果阴凉处全被那帮吃削面和看热闹的人给占了。她刚骂了这么一会就有些口渴。她可以趁此机会歇歇。
慧娘一看奶奶朝她走来,立马走上前去,拉着奶奶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