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给云玥挑选的这些手下注定会带来不断的惊喜。
莫离这小子居然会编筐,而且看起来手艺颇好的样子。如今一匹马上担着的两只大筐便是莫离的手艺,一只筐子里装着可怜的太子丹。另外一只筐子里装着铁塔射杀的一只獐鹿,两厢平衡中间再用树棍窜起来。五个人十二匹马便公然行进了大路上。
老姜人老成精啊,估计出燕人中定然有追踪高手。自己这一行有多少人,多少匹马定然会被人循着足迹看出来。于是在早上这老家伙便挑出两匹马来,云玥只以为他要放生。却不防,这老家伙用匕首划破马的动脉。两匹上好的北地战马疯狂嘶吼,可还是逃脱不了被杀的厄运。
他们日上三杆才开始赶路,一路上虽然碰到许多的燕军。却因为他们穿着燕军的铠甲号衣没有被盘查,原本紧张得不得了的莫离与郑彬逐渐放松下来。两个小子还不时调笑一下,这样一来过路的燕军更不疑有他。几个人穿梭在敌人心脏之中,居然无人理会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行进。
“不好!”老姜虽然独眼,可眼神却十分锐利。前面驰过来五百余骑,马上的骑士均手持弓箭。猩红的斗篷随风飘扬,一看便是久经战阵的强悍之辈。为首的一员大将,正是昨日里见过的鞠武。
燕王喜此次攻赵,这鞠武是极力劝阻的。原因在于鞠武认为,此时攻赵定然占不到什么便宜。可燕王喜的胞弟易水君却极力主张攻赵,理由居然是赵国疲敝可欺。
鞠武暗恨,他知道易水君极力主张攻赵是因为他的商队走私货品。被赵国查扣,这位君上派人说项不料赵人却不给面子。不但亢了货物,还责打了易水君派去的管事。
最让鞠武郁闷的,便是燕王喜居然将最喜欢的儿子,即将册封为太子的丹王子送往军前见世面。主将宁辛都要吓疯了,这位小祖宗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全家老泄想活?
不过王命难违,燕王喜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一定要王子丹出来见世面。宁辛无奈,便将他安排在鞠武的后勤营。暗自交代鞠武,就算后勤营死光了都不要紧。只要这位小祖宗没事儿,便万事大吉。
不料想这位不安分的小祖宗在后勤营闲着没事儿,静极思动便出去行猎。忙碌军务的鞠武得知时,这位王子殿下已然带着二十名侍卫打了营门守卫不知去向。
观察山火的斥候发现了侍卫的尸体,鞠武得报腿肚子都要抽了。晴天霹雳啊!这小祖宗怎么就出事儿了,派人仔细的查看谢天谢地没有发现这位小祖宗的尸体。这算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好消息。
带着骑兵追了一个晚上,从辎重营到前军八十余里路已然翻了八遍。还是没有找到那群该死的赵军斥候,鞠武发誓逮到那几个家伙,一定生食其皮肉。
疲惫了一个晚上的鞠武双目赤红的端坐在马上,眼神好像凶恶的老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他不知道自己要生食皮肉的几个家伙,就站在路旁将道路让出来,恭敬的看着自己大队通过。
“伍长,不会有事吧。他们都拿着弓,万一被识破咱们就成豪猪了。”莫离到底年纪小,见到如此多的燕军不免立刻紧张起来。
“你只要低着头便没事,你他娘的腿能不能不抖。”老姜一马鞭便抽了在莫离的头盔上,这小子立刻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鞠武看了一眼前的队伍,五个人十二匹马。空马上装着辎重,对自己的队伍也是执礼甚恭。乖乖的待在路旁,礼敬的看着自己的队伍通过。
“将军,我看那些赵军说不定已然趁着黑夜逃回了赵*营。既然王子殿下已然失陷在赵军之中,便不是将军能够左右的。将军还是宽宽心,与宁上将军合议如何将王子殿下救出来是正经。”鞠武的偏将是多年的老搭档,此时见到鞠武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开口劝慰。
“老哥哥不必劝慰,那些赵军的斥候带着王子殿下。定然跑不快,咱们距离前军八十里。这一夜下来,前军也未发现敌军有异动。说明这些赵军斥候仍在我军防区,只不过潜伏在哪里罢了。咱们仔细的搜索一番,说不定会寻到他们。我就不信,他们敢大摇大摆的……!”
鞠武忽然勒住胯下战马,猛然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好胆,居然敢大白天的想将王子殿下带走。跟我追!”鞠武猛喊了一声,便拨转马头向着刚才的来路追了下去。
走过那队燕军士卒的时候,他便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总是没想出来,现在他算是想明白了。燕军就没有用马驮筐的先例,而且那些赵军的马具也与燕军不同。马鞍下似乎垂了什么东西,对了他们的双脚都踏在马鞍下垂的圆环之中。
鞠武几乎后悔的撞墙,只怪当时自己心烦意乱,居然没有发现如此明显的破绽。这次一定要生擒几人,掏出他们的心肝看看他们是不是雄心豹子胆。
云玥一行堪堪躲过鞠武一行刚刚送了一口气,老姜的独眼却见身后忽然烟尘大起。惊叫一声不好,当先便催马狂奔。云玥骑术最差,自然跑到了最后。
戴上鹿皮手套,革囊中的三角钉一把把的往后抛洒。燕军无论如何骁勇,这玩意还是没见过。
鞠武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眼见对方正在逃走。正要抽出箭矢射这些杂碎,不想胯下战马猛然前倾。淬不及防的鞠武感觉自己好似飞了起来,燕云第一猛士的名头不是白叫的。伸手在地上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