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震,看着沈翊,完全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会自己去吸毒。
沈翊身体有一些颤抖,头也不抬的说:“是。”
王圳冷冷的看他,眼神里满是不成器的痛心,又问道:“回来之后,你找人配了一种新药来缓解发病的症状和毒瘾。因为你戒不了,说以让毒瘾变成了药物依赖,这就是你的戒毒方法,是不是?”
“是……”
沈翊话音刚落,王圳手里的木棍扔在了地上,抓过他的头发往前一扯,让他抬起头来,后脑撞了墙上,那一刻他晃神了几秒,眼神变了一瞬似的,定了定,王圳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开口道:“沈易,在这之前的这些都可以过去,但以后不管是毒还是药,别再让我知道你又碰了任何一种有成瘾性的东西,再难熬也忍着。你记住了,这世上比你更难的人有的是,那都不是你的借口。两次的意外能原谅,两次的堕落,别再让我说,你自己动手。”
沈翊眼神闪烁了下,黯淡的应了声,“我记住了。”
王圳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前对他说了一句:“别再让我失望。”
他说完只是抹了抹手上的血,转过身点了一支烟往外走,在路过我身边时混着烟雾低声叮嘱我道:“好好照顾他,我欠你两个人情。”
我茫茫然的才刚反应过来,跑过去把沈翊扶了起来,他一起身就扶了扶额头,眼睛微眯了一下,状态很奇怪。我连忙让他坐下来,他挣扎了一瞬,猛地抬头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王圳,开口道:“三哥!”
王圳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沈翊眼眸里满是麻木,声音喑哑道:“我能做,你相信我,我可以……”
王圳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叼着烟从病房里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沈翊忽然捂着腹部弯下腰去,满头冷汗的趴到垃圾桶旁边不断地干呕起来,而我僵硬的站在原地,心里空洞洞的一片,四壁全都是空荡荡的强,风一吹只有呼呼地回音在响。
我忽然弄不明白,到底哪一句才是他的真心话,他计划的未来里,到底有没有我和乐乐。
在他的所谓事业也家庭里,他选择的,其实从来都不是我们。
我按了铃,护士很快赶了过来,我没有留下来陪他,出了门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赵老师抱着乐乐出来,我藏起手上沾到的血,笑着去对乐乐说话,他咿咿呀呀的回答我一句都没有听到,失聪了一样。
我一整天都没有再回到病房里去,跟乐乐回了趟南山馆,鬼使神差的收拾好了自己能随时回家的行李,第二天徐医生却说沈翊一直昏迷不醒,原因不明。
我已经缓过神来了,问道:“是不是因为他头部受到的撞击?”
王圳虽然看着是为了他好,可下手也是真的狠,我几次都差点以为他真的要把沈翊给杀了。
徐医生说:“不会,那都是外伤,我和赵老师都怀疑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而且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很严重?”我站在病床前看着上面躺着的人,发自心底的感受到了满身疲累。
徐医生在沈翊和王圳的关系上问了我几句,然后说:“他在昨天你们都离开之后有过一次人格转变,就是那次那个打伤了我们护士的人,但是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两三分钟左右,之后出现了另一个,时间太短,我没办法分辨是谁,但最后清醒的一个人是cain,同样的,时间不到一分钟,他就陷入了昏迷,一直到现在。我们怀疑王圳或者是他所说或所做的某一些事情触动了他心理的某一个敏感的点,事情对他的刺激超出了他现在的承受范围,而造成了精神上一定程度的崩溃,他深层意识里在逃避,而且在主人格沉睡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格可以替他承受这一刺激,而造成了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格来支配躯体的现象。如果他自己走不出来,可能我们很难有办法去唤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