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淮觉得会通过妖神印记来给人疗伤的自己真是蠢爆了。
直接握爪、拎手腕、贴脊背来传输灵力不好吗,为!什!么!要!用!这!个!印!记!
怎么可以因为一时方便就这么坑自己呢?
他单知道印记流转无损耗、无接触,却忘了这是妖神赠与夫妻缔结连理时的印记,原来还有这种陷阱!
好吧,其实也说不上是陷阱,该说是个妖族众所周知的常识,只是神淮一直‘高处不胜寒’着,所以这种话没传到他耳里罢了。
毕竟疗伤嘛,还有比双修更好的办法吗?
绝壁不能有啊。
所以通过印记流转的灵力自动就被转化了。
就感官上的感觉其实是很舒爽的,每一根汗毛都舒张开的极致快感,水□□融,灵力与神魂的完全融合……但是!场合不对啊喂。
且不说大敌当前,就前面矗着两个大活人就不能当没看见好嘛。
神淮很不高兴,绝壁不能被发现,太丢人了。
沈琛很不高兴,他想看自家师兄这种脸红的样子想了多少年了都,结果就这么被别人白白看去了,简直虐心。
在两个人都志同道合地要切断这种灵力流转的情况下,灵力特么只转到一半,还得等它羞答答地转完一个周天,才能嘤嘤嘤跑过来问为什么不能再跑几圈。
四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诡异极了。
先是玄荥撇开目光,挑了挑嘴角,沁良尧就没这么好心了,那是恨不得拿张躺椅、沏壶好茶、嗑点瓜子的节奏。
终于两人的灵力‘你中有我、我中有没你’地各找各妈了,神淮立刻抬起步子,挑眉,“现在合我们四人之力开始吧。”
“好。”沁良尧挑起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会儿。
又要被迁怒什么的,沈琛觉得自己真是不能更冤了,不过……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他舔了舔下唇,黏了过来,先发制人,“师兄,我怕有危险。”
“……”
神淮目光微妙,到底没把人扒下来。
哪知就在四人迈开步子,要凑近盘曲的藤蔓时,忽然一股危险的气息难掩开,引的人头皮发麻。
四人同时纵身一跃,疾往后退,翻至半空。
与此同时,原本盘的跟座山似的藤条乍然爆裂,断枝与毒液四溅,像开出血肉的烟花,腥气漫开。
背后此起彼伏地响起同样的爆裂声,伴着人们猝不及防的喊叫,神淮顿时心中一紧,却知如今不是关心其他人的时候,因为眼前正有一个棘手的对手。
只见爆裂中央站着一个纤尘不染的白衣人,满地的毒液混着碎枝,明明是在脏污不堪中,那人却站的如松如竹,好似身处九重宫阙。
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腰间挂的是上玄宗最普通的剑,身上披的也是寻常白袍,却硬生生让人穿出种谪仙的风采来。
卫明涵。
四人的表情同时变得凝重,眼前的人只有合体初期的修为,只是这种气势,明明不是攻击性的,甚至不是澎湃浩瀚的,却让人忍不住心生折服。
这种气势是四人没在任何一个其他人身上看到过的,那是最接近天地的气质。
此时此刻,四人已是心知此刻自己面对的是谁了,哪怕沈琛从不曾看到过对方。
这不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修士可以拥有的气势。
一直以为对方暗中潜伏,一直以为卫明涵是对方的后辈、受对方控制,却原来是如此……
卫明涵,或者说是崇明,轻轻一哂,“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
“一样在哪里,”神淮挑了挑眉,“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崇明没有动怒,反而如少年人般地耸了耸肩,“至少没拉低颜值。”
“……”
“你就说你想说什么吧,别拐弯抹角。”对于崇明,沁良尧是最有经验的,凡事都喜欢说一半让人悟,他才懒得理会。
话音一落,便是剑随人至,这是神淮第一次看到沁良尧出手,不愧是让整片大陆闻风丧胆的邪修,只是这出手间在诡异莫测中又带着点上玄的浩然正气什么的。
三人在一边看着,琢磨着对方究竟是虚张声势、拖延时间,还是胜券在握、闲话家常。
如果是旁人,他们一定以为是前者,可当这个人变为崇明以后,就无人敢想当然小觑了。
战局同样也显示了这一点,明明是合体初期却能与合体中期的沁良尧打得游刃有余,这是经验与阅历的积累。
却也不只是如此。
神淮眼尖,率先看出这不对劲,侧头看向玄荥,“我怎么觉得崇明的力量还在一直攀升。”
玄荥目光莫测地看着下方,少顷,忽然面色一变,持剑飞身下去,“他在吸取噬天藤的力量。”
神淮目光一凛,合体初期就已经这样难缠了,全都吸取完噬天藤的力量还了得。
察觉到另外三人就要攻击而来,崇明嘴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毫无烟火气道:“我本想和你们好好叙叙旧的,奈何——”
背后还没炸光的藤蔓疯狂涌来,没来得及支援沁良尧和玄荥,就被比之前更密集嗜血的藤蔓包围了。
很明显,噬天藤已经被崇明控制了,“怪物!”神淮暗骂一声,只得与沈琛同时重复着‘唧唧复唧唧’的砍藤活动。
在他们之前努力斩杀藤蔓的过程中,人家已经在吸收藤蔓力量并且掌控了藤蔓,这差距,真让人心塞塞。
真不知道对方只是失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