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律不愧是火灵根修士,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立刻爆发——
只见他风风火火就御着剑直直冲向宗主主峰,半空中祭出‘上玄印’,与浮空山山腰大阵契合,瞬间放出一阵耀眼白光,伴随而来苍茫威严的古老神圣吟唱——
巍巍苍山,悠悠群剑
犯我上玄,虽远必诛
如是三遍,声传上玄绵延数十里的整座山脉。
嚯——
所有弟子,不拘内外门,都引颈相看。
嚯——
周围两圈灵脉众护法、长老蓦地抬头,面色一变。
苍山之巅,洗脸池边,一白衣人缓缓睁开眼睛——
五十五年未启的宗主主峰终于大开。
直到尾随着清律踏进议事堂的时候,神淮的感觉还很不真实。
那三个护法也是木着一张脸的样子。
怎么说呢,上玄印每一个护法、长老都配有一枚,乃告急之用,百年难得一见,上一次动用还是因为百年前沁良尧大举入侵,如今……
好吧,一个化神期的邪修倒也配得上这枚上玄印了。
可是……忒快了罢,能给人点反应时间不?
神淮觉得他对清律的嫉邪如仇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很快,议事堂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高阶修士,他们无不面色凝重、目光深深,几个相熟的对视一眼,个中意味便不可为外人道了。
忽然一道冷气逼近,顿时众人就知道是谁到了,他们立刻挺直了脊背、眼观鼻、鼻观口、口关观心,眼底所见只有一双雪白的靴子,由远至近,掠过身侧,踏上台阶,一步一步,在最高处停下,落座。
这时,众人才齐齐行礼,瞻仰他们五十余年不见的宗主大人,气势动则如海,不动如山,真是越发浩瀚了。
玄荥环视一周,最后看向位于左列第一的清律,开口道:“何事危急?”
清律上前一步:“三日前,于流袖峰击杀一练气期邪修,今日又有三名内门弟子昏迷不醒,观之亦乃邪修作祟,修为更恐在化神之上,故弟子斗胆请宗主出关主持大局。”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要知道上玄宗除了玄荥,最高修为也就元婴了,若有化神期邪修在一旁虎视眈眈,可真叫人连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而且……除了化神期修士,为什么还会有练气期的小卒子呢?
莫非是试探?
顿时众人就阴谋论了,心里毛毛的,感觉周围有数不尽的小邪修睁着黑黝黝的眼睛在伺机而动。
他们立刻把希冀的目光投向高台端坐的宗主大人。
只是,宗主的眼神怎么这么冷呢,艾玛,一定是闭关之后修为又有所精进了。
神淮不厚道地在心里笑了笑,看对方会如何处置这件‘大事’,又从哪里找出个化神期邪修来。
不过,事实证明幸灾乐祸是不对的,很快矛头就指到了神淮身上来了——毕竟不是你说看到邪修就是真有邪修了,人证物证呢?
有人立刻提出了质疑声。
清律脸色不变、有条不紊,先是遣人带上那三个昏迷不醒的弟子和陈执事的尸体,再无情推出神淮详细描述那个练气期邪修的具体情况。
神淮:“……”
他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家师傅办起正事来真不是一般的铁面无私啊,难怪在这护法、长老议事的时候还揣上自己这个练气期小子,原来是还要用他啊,热闹果然不是白看的。
那陈执事尸体一上来,青黑外露的邪气顿时让人确定是邪修不错了,只是…看着对方身上的宗门配服,无疑是多年的老执事了,不少人还亲眼吩咐过对方办事呢,怎么转眼就成邪修了。
神淮只能上前一步解惑,他行了个礼:“各位前辈,”因为此时什么师叔、师伯、师祖都有,所以还是用前辈这个万金油称呼罢。
他微微一笑:“弟子于三日前,本欲前去流袖峰采摘一灵植,靠近后却发现有人竟在生吃活人……”
三言两语‘道清’了当时情况,在重点突出了自己‘奋不顾身’、‘见义勇为’的美好品德和邪修的残忍暴虐后,神淮结束了陈词。
正要后退一步,却忽然有一道淡漠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明明是在远处,却像在耳边传来一样:
“也就是说你见到那炼气邪修的时候,他还是常人样子,不过一两个时辰后却意识丧失,沦为行尸走肉了?”
“是。”神淮点头应道。
只是还没等他再说什么,一道凛冽劲风便打了过来,整个人就被锁定了,动弹不得,浓重的威压下,他额头不由冒起冷汗来,隐隐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众人不明所以,清律目露焦急。
啪——
一个血色小球突然从神淮脑中被隔空取出,掉落在地,顿时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和腐朽气扑面而来,还有说不尽的怨气弥漫空间,不甘、怨恨、恐惧、愤怒……叫人呼吸为之一滞,体内灵气都滞涩不流。
众人骇然地看着地上的血珠,有几个见多识广的惊惧喊道:“邪丹,邪丹。”
顿时他们看神淮的目光就变了。
神淮:“……”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无辜了,面上还是极其配合地露出个茫然的表情,面色苍白,低声喃喃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清律终于忍不住跑到了神淮身前,目露焦急:“和光…怎么回事??”
看着对方眼底的担忧,对比众人的厌恶惊惧,神淮心底微暖,只是看起来仍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