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少年疑惑地看他,神淮瞬间压下种种情绪,朝小少年温柔地笑了笑,悠悠扬扬的歌声渐渐响起。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有一只美丽的水鹭悠悠然来到湖边梳毛、汲水,好一通打理后开始觅食,鸟嘴一呷就要吞下一条小红鲤,却听到细细碎碎的呜咽声。
小红鲤:“我……我好饿,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吃的,再吃我?”
水鹭:“……”它捉了几个虾米让小红鲤吃饱后,放它回了湖。
以后水鹭偶尔来湖边时,小红鲤都会跳出来和它叽叽喳喳地说话,水鹭爱搭不理地捉好虾米。
日复一日。
小红鲤还羞答答地和水鹭分享了大秘密:它不是一条普通的小红鲤,而是一条有着金龙血脉的小红鲤,有一天会鱼跃龙门、变成九天飞龙。
水鹭:“……”
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情嘲笑的小红鲤失落地钻进了湖里。
之后水鹭再也没见到过小红鲤,终于有一天它来到湖边叫唤对方。
这时歌声骤急,一如青锋划碎七尺冰,跳出来的是一条凶猛的大白鲟。
水鹭与白鲟搏斗了一天一夜终于剖开了它的肚子,里面却没有小红鲤,只有一团金光。
光飞天际,化作九天翔龙。
金龙扬着脑袋飞到水鹭旁边:“吾乃真血金龙,自能化险为夷。”
水鹭勾了勾嘴角,无声地‘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金龙神色大变,扑了过来,这才发现水鹭背后是大片的鲜血。
妖力输入,如石沉大海,回天乏术。
小红鲤当初没说完的话是,有一天它会鱼跃龙门、变成九天飞龙,就可以永远保护你了。
最后的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绝歌》十八篇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独独《相惜》黄泉碧落永决绝。
神淮唱完后,好一阵沉默。
小少年忽然抬头,“我听说出口的和事实总是相反的。”
“啊,对啊,”神淮应道,接着挑眉捏了捏小少年脸蛋,“真会挑,《绝歌》里这首最长了,嗓子疼。”
说完,他手掌一按,扣着小少年的脑袋贴了过来,含含糊糊道,“需要滋养……”
“啧……后荼你说你这么个阵道白痴找什么非要一个人找,叫上阿栩多好,一路走来,什么阵法发现不了,哪里需要阵图?”
上头的青年拿着美人灯走后,又是一道声音传来,这声音略熟悉,更熟悉的是话里的名字。
神淮立刻松开手,和小少年脸对脸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零点零一秒后,原本目中的担忧焦急化作了——
神淮:小鬼果然标志,这眼睛长的,长而不过,狭而不小,黑白分明,睁大了竟还有种圆溜溜的感觉,集萌感与美感于一身。
沈琛:神淮果然不愧是凤凰真身,这眼睛长的,哪怕小而眯,也挡不住那一股美人气息扑面而来、勾魂摄魄。
上头沉默半晌,才响起一道冷重的声音:“我忘了。”
鹤三郎:“……”忘了就忘了嘛,要不要想这么久啊,还说的这么一本正经的。
他顿了顿,摇了摇羽扇:“哼,还好你遇到了我,虽然没有阿栩在阵道上那么高的造诣,却也算小成。”
一听这话,神淮眨了眨眼睛:“怎么办?”
沈琛也眨了眨眼睛:“我刚刚在这绝灵阵外做了个障眼法,如果不细看应该不会发现。”
神淮眼睛微微瞪大:“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做的?”
“你还没开始唱歌的时候,”说完,小少年又慢吞吞地加了一句,“而且,鹤三郎之前那个绝灵阵做的甚是粗糙,以小见大,可见他于阵道上的学习只算皮毛,不算小成,应该发现不了。”
静默了好一会儿,神淮忽然开口:“我本想收鹤三郎为徒,是故翎羽为信。”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
小少年凑近了一点点,瞬间两人就鼻子贴鼻子了,他认真道:“神淮,我没有吃醋。”
“嗯。”神淮的声音也很认真。
“……”
上头两道熟悉的声音渐渐离远,两人却还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神淮,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对。”小少年又凑近了一分,拿嘴唇摩挲了下对方。
“怎么不对?”神淮一口咬住小少年的下唇。
“我们是在逃亡,明明刚刚那么危急,怎么还可以这样?”小少年含糊咕哝,舌尖微微探入。
“可是逃了这么多天都习惯了,紧张不起来。”神淮话音一落,连忙伸舌擒住对方要长驱直入的口条。
“可是不是我们麻木了,危险就会解除的,反而会因为我们的不警惕而变得更加危险。”小少年不高兴地在对方嘴里扭动、搅拌。
“有道理。”神淮忽然一个后仰,两人便拉开了半臂的距离。
沈琛:“……”
这时,他突然发现胸口有些疼,伸手摸了摸,原来刚刚一直在屏息。
对面神淮也狠狠舒出一口长气,见小少年瞧过来,他扬了扬眉没好气道:“险些被条舌头给闷死呢。”
小少年表情却有些不对,不过一息,脸就腾地烧了起来。
神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小少年有些无措地抬头,“师兄,我…我难受。”
一听对方声音不对,还微微喘息着,神淮立刻紧张地靠过去:“怎么了?”
手上立刻一紧,被对方带着往下,一片炙热。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