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繁华似锦,络绎不绝的人流走在大街上几乎到了接踵贴跟的地步了。平日里当人不会这样多人,只因为半月后的秋闱,多是学子赴考。
大大小小的客栈早已爆满,无一空缺。吃饭的大厅,成了温书的好地方。几个相熟的学子三五成群坐在一起,交头接耳,都在细声讨论着。有些则安静地看着书,完全不背这里嘈杂的环境影响。
明明是客栈茶楼,却如学堂一般满是书卷的味道。这是每三年京都都会出现一次的奇景,相传成俗,大家在这半月当中都会自觉地把位置让给这些外地的考生,倒也没有人去破坏过。
“江兄,这里,这里……”一面目清秀的少年踏入了客栈门口,便有人招手喊道。
江锦笑着一拱手,便走了过去。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衣,却异常干净,没有一丝皱痕,书卷之气浓重。
但刚好此时,提着水壶的店小二经过,脚下一个打滑,撞上了旁边的江锦。即将摔倒在地之时,从门外进入的另一人眼明手快地拉了他一把,才免于在众人面前的出丑。
店小二不停地在赔礼道歉,江锦本就无大碍,也没有为难他。友好地向伸出援手的公子点点头,算是感谢。
那人回以一笑,没有多说,便向他同伴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好友走了过来,对江锦说。
江锦摇摇头,问道,“刚刚那人是谁啊?”在这住了两天,这里的多事学生,一来二往的就算不认识,也有些脸熟,但那人倒是第一次见。客栈此时的房间早已住满,更接纳不了新人。
“他叫西明佑,昨日才住进来了的。”好友说道。
江锦诧异,“这厢房可不都住满了吗?”
好友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要有钱,满了也能住,而且还是天字一号房。而没钱的,住进柴房也要掂量着,受人脸色。”
江锦有些尴尬,他住的正是柴房。家中贫寒,为了凑齐来京的路费,已把家里唯一一头大黄牛卖了。本是无钱住进客栈的,还是他的几个同窗帮忙求了店家,平日无事帮着厨房干活,才勉强地来这个栖身之地。
“来来来,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江兄,你看这句词如何能对地上,我等是想破了脑袋,就等着你回来了。”另一人座位上的人站了起来,冲着他们喊道。
…………
“大人。”马家父子正在书房里讨论着,便有侍卫进来禀报。
马先良停下了手中的笔,“有消息了吗?”
那侍卫点点头,“在蓝相府发现了她的踪迹。”
“蓝相府?“马全新说道,“难道与蓝相有关?”
马先良示意侍卫先行下去。
“父亲,这会不会与在江城拿走信件的是同一人?”马全新猜测着,在江城时几封迷信被盗。但查了许久,线索却莫名中断了,似乎幕后的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样看来,如果当初拿走信件的人远在京都,那就一切说得过去了。
马先良却不赞同,“蓝相没有理由与我们作对,他虽然忠于皇上,但这种事情,不像他的手笔。”
能得太子看中,马先良自有他过人的本事,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那父亲觉得会是谁?”
“崇王。”马先良笃定地说,他知道崇王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但是他也有相应地防范,崇王的人也一直在他的视线当中。只是没有想到,这次居然让他如此轻易地越过障碍,真是大意了。
“崇王的人,怎会出现在蓝相府?”马全新一时不解,但很快便又反应过来,“父亲说的是蓝二公子?”
“这事事关重大,弄不好图阁的身份已暴露,还是尽快通知太子为好。”马先良下定决心,如果坏了太子的事,谁也担待不起。
马全新点头道是。
“图阁安排好了吗,事关重大,千万可别再出差错了。”
“父亲放心就是,儿子已安排妥当,不会引人怀疑的。只是不知先前那暗影可否发现了他的身份,如若身份暴露,怕后面的事情便不好实施。”马全新担忧地说道。
马先良赞同儿子的想法,但离秋闱还有半月,不急于一时,只得静观其变。
…………
话说另一边,江锦从厨房中拖着疲惫的身子出来回房之时,刚好遇到了今日在大堂中拉了他一把的人,徘徊在外边。
江锦走了上去,“这位仁兄,可还记得在下?”
那人身材修长,比平常男子还要高上大半个头,眼睛略为深邃,所以极为好认。见江锦问话,点了点头,说道,“江兄。”
声音果断,干净利落。
江锦好奇,那人连忙解释道,“当时听到你朋友唤你,便记了下来,在下西明佑。”
本都是读书之人,好结交贤友。俩人一见如故,谈古论今,不亦乐乎。
除了秋闱之事,还有另一事也在京都紧罗密布地准备着,虽不如这满大街的学子,但各户大家之中早已在月前风风火火地开始着手了。
如说秋闱大考是聚贤士的朝堂之争,秋闱之前的锦绣华赛便是后院女子的天下。哪家有好女,尽在锦绣上。
传说当年盛宠一时的梅妃,便是在这锦绣华赛中以一舞曲,惊艳天下,被当时还风华正茂的皇上看中。不顾众人反对,纳入宫中,封为梅妃。
但这梅妃不过是一浣纱之女,不知为何迷糊地上了台。听说当时跳舞之时,还是着着白色的粗糙的布衣,不施粉黛,毫无珠钗,但被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