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女儿挑好了丝线,买了几块练习用的绸子布,这个绸子可以做孩子的小袄,还可以做荷包或者是枕头的套子,身上穿的衣服,珍珠不喜欢这样的下等的绸子,一来是因为这样的绸子过硬,粗糙,不透气,颜色不正,也容易掉色,穿在身上,无论是冬夏,都不是好的选择。趁着这个机会,珍珠也教导女儿一番,让她们怎认识布料,这些布料出自哪里,用什么染料,哪里做的不好。用什么颜色的布料沿边或者做腰带,绣上什么样的花纹,说是很详细,还有一些专业的事情,比如对于人的身材,怎样处理才更好看,不只是四个女儿听的津津有味,就是旁边的掌柜的和一个三十左右的华府公子也在这里,看着母女五个人,显然对于他们说的内容好奇,进而对她们的身份好奇,
等珍珠又给四个女儿挑好了做夹棉衣服和套在毛衣外的衣服料子,又来选了男人穿的料子,此时那掌柜的,和那位华服的公子,更是跟到另外一边来听。珍珠根本不需要在意他们,更不会受他们影响,四个丫头也是看到了,心里有了想法,但是,他们经过珍珠这么长时间的调教,自然不会做出任何让人小看,或者是可以猜测到她们底细的言行。认真的听着,小声的发问,四个丫头受益匪浅,媳妇不是自己的,儿子如今也不是自己的了,老二两口子偷着贴补就好,剩下那两个,没有必要理会。至于周泽的衣服,自然用家里最好的料子,只是做鞋面的料子没有合适的。家里过去的人情往来都是周泽出门,原主人是不出头的,身边的孩子们更是如此。如今不同了,珍珠打算让四个丫头给村里的几个老人做鞋子,虽然珍珠不爱做鞋子,嫌弃这活儿会让手变粗了,但是。考教一个女人的技术活儿和心意。还有这情分,做鞋子是最能看出问题的。每个人的脚形不同,甚至左右脚的大小都不同。有人的拇指关节突出,有些人的头脚跟矮,你的鞋子做的不合适,穿着会掉。那就丢了大人了。
等东西都选好了,叫来伙计算账。这个时候,那掌柜的对珍珠说道,“看这位大嫂可是很懂行啊!只是我有些好奇,就算你是专业的绣娘。也未必可以知道这么多吧?大嫂莫非家里就是做布料生意的?可听你说起这绣花缝纫来,也多是我听不懂的,看来我老李是遇到明白人了。嫂子可否告知,是哪里人啊?”
珍珠笑了。说道,“懂布料是因为我家里过去做这门生意,说这绣艺,倒是我的吃饭本事,孩子们没有学过,如今大了,还是得学一些的。我们就在郭家村。姓周。”
“听大嫂的意思,靠着这门手艺养家,那肯定是有来头的,学是是苏绣还是蜀绣?”掌柜的不放过,
珍珠说道,“要说分派别,还真不好说,苏绣、湘绣如今天下说是四大名绣,但是各门各派,地域和传承有差异,所以不知道又分出多少个派别来,我学的杂,如果细论的话,倒还真说不上是什么派别的。”
“听这位大嫂的意思,倒像是博采众家之长啊!不知道大嫂有如此的记忆,为什么不交给女儿呢?”竟然是那位华服公子在说话,
珍珠看着几个女儿说道,“我们是平民,这绣娘自然可以挣钱,有本事的,甚至可以养家,可是这绣娘也最是辛苦,过了四十就会开始腰酸腿疼,永不了多久,眼睛就不好用了,到时候,不老也不小,眼睛却瞎了,到那个时候,会有什么下场呢?更何况,我可不乐意自己宝贝女儿让人当成挣钱养家的工具。”
这话可真称得上是振聋发聩,四个女儿就不用说了,那公子和掌柜的听了,也觉得,这女人倒是真疼自己的女儿。四个丫头心里想着,怪不得娘亲从来不漏自己会绣艺的事情,原来是这是为了她们的长远,为了她们的幸福呢!
等珍珠带着四个丫头离开了,那公子对掌柜的说道,“我敢打赌,这女人绝对有神技。”
“不会吧?能说手艺好,是绣娘也就是了。哪里还称得上是神技?”掌柜的也是见过世面的,但是在一个县里,见到的好东西自然有限,更何况这里又不是纺织发达的地区,好的绣娘也不过就那样,真的可以绣出双面绣和如栩如生的好东西的,这么多年,却是一个都不曾见过。也不怪他,真有这样的东西,那必然早就送到高门大户去了。
那公子笑着说道,“我在州府里,就见到过这样的东西,那绣的东西,简直如同是真物一般,双面绣,双面异色绣。神乎其技,而我听那老板说了,绣出这东西的,就是咱们县里的一个普通的农妇,我想那农妇,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
“哎呀,老爷,那怎么为何不同她定些绣品呢?机会难得啊!就算不用绣品挣银子,将来做礼物送出去,那也是极其有面子,够分量的。”
“她的话你也听见了,不想做,不过如果下次见到,你可以跟她说,知道她曾经在州府里卖东西,如果有绣品,不妨送来,给的价格,绝对不会比州府的少。”
“是,还是老爷说的对,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做元宵节也是大事,珍珠想着,今年的年成不好,物价很高,怕是没有多少人肯为了元宵节买什么东西,珍珠却想着,为了周泽,这个元宵节也要热热闹闹的,这就不仅仅是他们一家人热闹了,应该让村里都跟着高兴才好,既然如此,就多做些筹备。买了肉,又买了面粉,糯米,干果,豆子、芝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