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剩下一口气的杜志高,被仍在国公府的门口。想想刚才被强硬逼迫按得那个手印,耳边还犹响着凌启轩的话,这只是其中的一点教训。
若是两个多月后,杜紫琳能行,那个欠条就一笔勾销,若是不行,他就得赔偿国公府两万两的银子。那些银子,是这段时间,国公府为了杜紫琳的事情,走动花出去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凌芬芳身边跟着一个嬷嬷,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杜志高。原本她想直接扔一百两银票他就算了,后来想了想,现在不能做的太绝,免得寒了杜志高的心。能不能行,看两个月以后再做决定。
杜志高浑身的骨头犹如被拆散了一般,躺在地上,喘不过气来。看着凌芬芳,张了张嘴。
凌芬芳眉头轻皱,随即道:“罢了,先送你去医馆看看。”随即让守门的人,帮忙抬上马车后,便朝医馆走而去。
马车上,凌芬芳道:“你也别怪二哥,这次还真是咱们家错了。二哥为了这次的事情,费了不少的心思。你这边说不行就不行,连个商量都没有,直接将银子给了别人。你可想过,这让二哥怎么收拾那个烂摊子?本来国公府现在就不容易了,现下又这样,哎!”
杜志高捂着胸口,拼命的呼吸,他估计这身上的骨头都要断了几根,接下来的接个月都得在床上躺着度过了。被逼着签了欠条,还毒打一顿,这不怪,那他怪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他没有权势?国公府很好,给他等着,到时候凌启轩不跪下来求着他,他绝对不会罢休的。
馨娘再次见到凌芬芳的时候,是她送着杜志高回来。当看到凌芬芳的时候,她便一脸热切的迎上去:“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没回来的这段时日,官人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就连梦里都呼唤着你的名字。现在终于回来了,快,快点进来!”
凌芬芳看到馨娘,不自觉地往后一退,她可没有这种妹妹。说什么梦里呼唤名字,这不就是变相的炫耀她有多受宠吗?像杜志高这样的男人,也只配她这种女人。
“人我送回来了,你自己想办法抬进去。我还有事,要回国公府,先行一步!”凌芬芳令马车夫和随身嬷嬷将已经昏阙的杜志高抬下马车后,又拿出一张药方,塞到杜志高的怀里,紧接着,又拿出几包药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扔到馨娘的跟前,看也不看,上了马车就走。
这一幕,让刚刚出屋的杜衡看到。当看到馨娘拼命的扶着昏阙的杜志高,心中又怒又恨。捡起地上的银票和药包后,帮着馨娘将人抬到屋子里后,看向早已不见踪影的马车,眼眸眯了眯。
“爹,官人在里面,你帮忙看一下,我去给官人熬药去!看他那样子,伤得不轻。那国公府也真下得了狠手,不管怎么说,官人总归是他们的女婿。”
馨娘捕捉到杜衡眼里的怒火,随即又状似无意的再添了一把火。
杜衡未说话,只是挥挥手,让馨娘拿着药包下去后,自己转身进屋,拿出药方。当看到伤势的诊断后,气得一股气喘不过来,险些晕阙过去。努力的平复了许久,这才缓过气来,颤抖着双手,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想他杜衡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国公府现在不顾情面,伤了杜志高,这摆明了是看不起他们,在打他杜衡的脸。今日这事,他记下了。
处在半昏迷状态的杜志高,此时已经开始清醒。胸口处的疼痛,令他直抽气。
“怎么了,可是哪里疼?”杜衡听到抽气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放下手中的纸,看着杜志高,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之意。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算豁出这条命,他也要国公府付出代价。
杜志高看了看眼前的环境,再看看杜衡,这才语气缓慢地说道:“爹,可是芬芳送我回来的?”
“别提她了,以后我们起来之后,你就给我休了她。我们杜府没有这样的儿媳妇,将你打成这样,连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在门口将你扔下。就连那一百两的银子,也都是仍在地上,她当我们杜府是什么地方?可有一丁点为人媳妇的样子?”
不说不打紧,越说杜衡越是气愤。这凌芬芳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才这般的目中无人吗?待他日,他们辉煌腾达的时候,那她凌芬芳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原本看着简陋的屋子,还有些不顺眼的杜衡,此时觉得这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个衣柜的房间,格外的好。至少比那凌国公府,要好上不少。这里是他们的住的地方,他们不是寄人篱下,更不需要看人脸色。
“爹……”杜志高脸色发白,额头上豆大的汗滴直往下滚。苍白的脸色,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莫要说话,爹知道你的委屈。今日他们凌国公府这般待咱们,我且记住了,以后会加倍讨回来的,是不是口渴了?”杜衡听到儿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便亲自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看看水还算温,便扶起杜志高,喂他喝下。
杜志高润了润嗓子后,这才好了些许,随即眼眶微红,喘了半天的气,才将凌启轩逼他签下二万两欠条的事情。现在别说是二万两了,哪怕是二百两他们都拿不出。
只要一想到这个事情,杜志高就像吞了一只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