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洗把脸,随我去刘家一趟,去向他们赔罪。小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要让姑娘和刘家人原谅你才行。我们家,这一两年来,没少受到人家的恩惠,这些你可比别人都清楚。莫说旁的,就这一年你私底下存下来的银子,到现在也有好几两了。这些银子是谁给你的?又是谁教你的?你这孩子,怎么就这样拎不清呢?都这样大了,还要让人操碎了心。赶紧的,收拾一下,娘带你上刘家去道歉。”
招弟娘现在在家里也算说得上话了,婆婆对她也不似原来那般恶劣的态度。杜伊田里,作坊里的活,或多或少都会叫他们夫妻两。
原本一家六口,除了最小的两个,剩下的四人都在赚钱,她婆婆哪里还敢有意见。而她又根据杜伊教的办法,每次给婆婆一定的银子,剩下的自己偷偷的存下来,将来好给女儿做嫁妆。去年一年下来,多多少少也存了小三两的银子。
家里的日子好过多了,自己也有了银子,她也算是底气足了。可大丫头这样拎不清的,那小少爷身边的事情,哪里能够往外说的。
她自认是个妇道人家,知道的也不清楚。可在杜伊在大丫头定亲的日子被叫回去后,不在外出,且车大夫又住进刘家后,她便知道情况不容外面说的那般乐观。她也只是猜猜,相信村里众多的人也都是猜猜,但也没敢说出来。现在可好,这些全都捅了出来,而这罪魁祸首却是自己的大女儿。
外头都说病得厉害,到底也没人说得清楚。她刚好可以借机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了,可有他们家能够帮的上忙的。
招弟抹了抹泪,对她娘道:“娘,我自己去,你就别去了。不管怎么样,这事是我说出去的,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扛。”
招弟娘看了看女儿那坚决的态度,原本想去看看的心,也都歇了。看样子是生了什么重大的病,要不也不会这样。想了想,她拉着招弟到一边,悄声问道:“你实话告诉娘,那小少爷到底得的是啥病?”
招弟之前只是和铜牛说,小帅生了重病,可没说到底是啥病。她娘现在这样问,让她心里有股恼意:“也不是啥大病,就是发热罢了。娘,你也知道,这孩子还小,本来就容易生病,伊伊姐的娃,本来身份就特殊,也比别人娇贵。伊伊姐一个人带着孩子,这小帅病了,她比谁都着急,所以时间拖得久了点,哪有什么大病来着。你自己叫我都不能说了,怎么现在又问我。”
招弟说完这话,穿上羽绒服,看也不看她娘一眼,有些自暴自弃的走了。
小帅因为不舒服,药怎么都喝不下去,杜伊看得心急不已,最后发了发狠:“白梅,你来抱,我来灌!”
白梅紧紧的抱着小帅,杜伊的药灌一口,小帅吐一口,头左右摇摆,哇哇大哭。只是那病的久了,连哭的声音都小了不少,杜伊喂不进去,急得直掉泪。
紫弈城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呜咽声,心烦意燥。这小女人的脾气就是倔,都这个时候,连房门都不让他进,这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看了一眼站在房门口守着的紫丁,紫弈城脸上不耐的神色更甚,袖摆一扫,就见迅影突然出现在紫丁的身后。而紫丁的反应也很迅速,刚一转头,还来不及出招,脖颈一疼,晕了过去。
她一倒下,门口便没了守护人,紫弈城沉着一张脸,步入杜伊的房间。
“本王来!”看到哭闹不已的小帅,紫弈城疾步上前,从白梅的手中抱了过来。触及那张布满了小疙瘩的红脸,心里那股酸痛的感觉更甚了。
白梅看向杜伊,见她没反应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道:“姑娘,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歇着,奴婢来给小少爷喂药。”
杜伊的目光极其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手里端着药碗,完全没有听到白梅再说什么。
小帅原本哭闹不已,可在紫弈城的怀里,却异常的乖巧。只是呜咽几声后,小脸往他的胸口蹭了蹭,便不哭了。
“药拿来,我来喂!”紫弈城的目光一直盯着小帅,这会儿看到他不哭后,这才抬头看向杜伊。
杜伊敛下眼中的复杂神色,将药碗端过去,叫了白梅一声,转身出去了。小帅还小,不知道谁是他的父亲,可那种血脉的关系,终究是抹不清的。否则也不会谁抱都哭闹不休,一到紫弈城那,就变乖巧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了,之前也是一样。
紫弈城看到杜伊走了,也想出去。可怀里这小东西要是一哭,那女人就得哭。他想,他要那个女人的话,就先得解决好这个小子才是。只要这小子喜欢他了,那女人还不是囊中之物。
小帅的头靠在紫弈城的右手弯里,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咕噜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小小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前襟,对紫弈城喂到嘴里的药,也不再那么的排斥。
“你这小子倒是个识相的,知道是本王,也给本王面子是不?要不是因为你娘,本王才不会屈尊来照顾你这个小奶娃。今日本王照顾了你,你可得记住了,以后不准任何男人靠近你娘,只要有人靠近,你就得给我赶跑知道不?”
紫弈城也不管小帅听不听得懂,难得叽叽咕咕的说个没完。小帅睁着眼睛,在喝紫弈城喂的药之时,眼睛也跟着滴溜溜的转。好似在回应他似的,嘴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