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东于华山已是熟悉无比,这笑傲与碧血剑也不过隔了区区几十年,他一路上山,但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除这几间房屋之外,其余的景致与那碧血剑中的华山倒也没有多大区别。
他心中始终记挂着五岳剑法,想起那思过崖乃是华山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因此叶小东找寻起来倒是没费多大功夫。
他进了山洞,见洞中放了一块光溜溜的大石头,用手一摸,果然光滑无比,没有半点凹凸不平之处,心道:“也不知坐烂了多少个屁股,才把这块石头磨成这般模样…………”
叶小东坐在石头之上,朝着石壁上一扫,只见石壁左侧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笔划苍劲,深有半寸,他细细一看,与神雕中独孤剑冢的刻字两相对比,发现这三字又少了几分味道。
“看来这风清扬剑法虽高,却还未到独孤求败那般水准…………”
叶小东俯下身子,在那石壁一端轻轻敲击,耳朵贴在其上,听得清脆的“咚咚”声,心知这石壁之后乃是中空,举起玄铁重剑向这石壁刺去,果然只是稍稍遇了点阻碍,便轻松地刺了进去,他收了重剑,右手快速出掌,已是使出了华山派的混元劲,在那留下的小口上连连击出十余掌,叶小东内力深厚,这石壁又只有两三寸厚度,不多时这一个小口便扩成了一处大口。
等这入口容得一人探进身子,他在外稍等了一等,思忖秽气散的差不多了,方才点起火把,抬步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是一条窄窄的孔道,低头看时,只见一具骷髅便伏在自己足旁。
叶小东手下人命不少,但乍一见了这等死去多年的尸骨,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他微微皱眉,举着火把,沿着孔道继续走去,见满洞都是斧削的痕迹,走了十余丈,孔道仍然未到尽头。
又走了几步,只见地下又有两具骷髅,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团,他心知那五岳剑法便在眼前,不去管这两具尸体,再次加快脚步。
行了数丈,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众,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一对铁牌,一对判官笔,一根铁棍,一根铜棒,一具似是雷震挡,另一件则是生满狼牙的三尖两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甚是奇怪。
不远处地下抛着十来柄长剑,他走过去俯身拾起一柄,见那剑较常剑为短,剑刃却阔了一倍,入手沉重。其余长剑,有的轻而柔软,有的剑身弯曲,有的剑刃不开锋,只剑尖极是尖利,另有三柄剑,长短轻重正是华山派的常规用剑。他在碧血剑中多与袁承志拆招,因此对华山派的兵器倒是熟悉。
叶小东在巨大石洞内扫了一眼,心中想道:“这便是五岳剑派与魔教的若干高手了…………”他举起火把在洞内走了一圈,只见右首山壁离地数丈处突出一块大石,似是个平台,大石之下石壁上刻着十六个大字:“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每四个字一排,一共四排,每个字都有尺许见方,深入山石,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刻入,深达数寸。
十六个字棱角四射,大有剑拔弩张之态。又见十六个大字之旁更刻了无数小字,都是些“卑鄙无赖”、“可耻已极”、“低能”、“懦怯”等等诅咒字眼,满壁尽是骂人的语句。
叶小东摸了摸石壁,用力猛击了一掌,察觉石质甚是坚硬,要在这石壁上绘图写字,虽有利器,却也十分不易。他心中一凛:“躺在这的可都是些高手啊…………”
他举起火把再仔细看去,果然于那石壁上找着了魔教高手尽破五岳剑法的数百个小人来,他见那“尽破”二字,脸上满是不屑:“剑招是死的,使剑招的人却是火的,哪一位武林高手又会在原地使出这一模一样的招式等着你去破解?这些人啊,真是在山洞中困得久了,无聊,无聊得很!”
不过他旋即一想,这魔教的十位长老被五岳剑派引到此处,若说心中没点怨气,那便是睁着双眼说瞎话了,指不定在这石壁上刻着破解的招数,便是自欺欺人发泄一番罢了。
“不想了,这些陈年旧事又与我何干?”
叶小东摇头一笑,不再思考这般没有定论的问题,只把目光放在那五岳剑派的剑招之上,于那些破解的招式却是不甚在意。
他凝神细看,这石壁之上寥寥数笔勾勒成的人形,似乎一个个都幻化为真人一般,五岳剑派之中精妙过人的招式,一一展现在他眼前,他先是看了华山派的剑法,与那碧血剑中穆人清的剑招稍一比照,便知高人前辈的心血,大都失传于此,怪不得这朝代往后,武林之上的高手乃是越发稀少了。
叶小东再往后看去,只见剑招愈出愈奇,越来越精,最后数十招直是变幻难测,奥秘无方。
他见招式越妙,心中越喜,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不错,不错,不愧是华山派数十代人的心血”说罢,于石洞之中捡了一把华山派的兵器,就以这石壁上的小人为例,徐徐演练起华山派的剑法来,他记性极好,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内功也自不差,习练起这些剑招来,端的是威力巨大。
叶小东初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