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程北等人心中更是焦急,看看天色,应该是已经到了寅时了,再有一个时辰,一旦过了卯时天色就会大亮,到时候众人的德行很难瞒得住人,但是看看那些守卫,心里又是拔凉拔凉的,只是现在又能如何,也只能强撑着,等天明凭运气了,要是被发现就拼一拼,估计这幽州军此时是不会要俘虏的。
只是程北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他心声绝望之际,却忽然有几名兵卒走过来,朝后山驻守的兵卒喊了一声:“前面有些吃紧,将军让你们去守前门,这里交给我们吧。”
兵卒们自然认识鲜于辅的亲兵,也不怀疑命令,便纷纷朝前面过去,等那些兵卒走后,亲兵们好像松了口气,一个劲的注意着前面的动静,不多时边有走来一些人,当前的那人喘着官袍,显然是位重要的人物,只等亲兵四下观察,确定没有人注意,那人这才小心地从后门沿着绳索朝下而去。
正是鲜于辅,眼见天色快亮了,鲜于辅知道时间无多,不然时间久了被边军绕过去,或者是发现了小船,那自己真的就成了死路一条,所以狠了狠心,抛下了几百兵马,指令这二十多个亲兵从后山逃走,却不知费心积虑的将兵卒调走,却被藏在暗处的程北等人看得仔细。
“小公子,我看那个好像是鲜于辅,难道这混蛋是想要丢下兵马自己逃跑不成。”一名青皮面带着嘲弄,只是黑夜中也看不清是谁,只是别人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程北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会啐了一口:“管他呢,就是二十多人咱们也只能干瞪眼,还是先逃出这狼窝虎穴再说吧,趁现在没有人了,咱们也快下去。”
众人自然不愿意耽误,只是小心翼翼的朝那边溜了过去,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便小心地沿着绳索朝下而去,算是从山寨之中掏了出来,只可惜寨中几百人马还不知道主将已经抛弃了他们,已然努力睁大了眼睛,防备着边军从山前冲杀上来,毕竟边军的探子不停在出现,谁知道边军究竟会怎么样?
话说程北等人下了断崖,再往下去也是一片陡峭的山坡,那里也放着绳索,显然之前是盘在这里的,如果没有绳索的话,只怕想要上来也实属不易,众人也不敢多停留,便打算沿着绳索下去。
一名青皮第一个朝下去,也不过走了几步,就忽然感觉脚下一松,踩着的石头就要脱落,虽然绳子抓得很紧,但是心中也暗道一声糟糕,还来不及做什么,脚下的石头就掉了下去,叽里咕噜的滚落,夜色中听得分明,更让程北等人想不到的是,这一块石头滚落下去刚好就砸在了一名鲜于辅的亲兵的脑袋上,不由得一声惨叫,便从绳索声栽了下去,惨叫声传遍四野,众人的行迹再也瞒不住人了。
那一刻程北等人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在这鬼地方上有大军,下有鲜于辅,一旦被发现就连拼一拼的可能都没有,这不是等死吗。
不过青皮们也都是亡命徒,眼见已经没有退路,却都是一咬牙:“妈的,索性拼了,弄死一个还赚了——”
有人索性搬起石头朝下面砸去,也没有几下就听见一声惨叫,看来是又有倒霉蛋了,这一来众人反而更兴奋,只是纷纷搬起石头朝下砸去,说不定砸死下面的人,还有机会能逃脱呢,一时间多少块石头砸下去,可怜拿下鲜于辅的亲兵身在半空,上不接力下不着地,又要双手抓着绳索,根本无法还手,眼睁睁的看着石头砸下来,甚至躲避都很难,行动间又怎么赶得上上面众人的利落。
再说那鲜于辅眼见上面有人,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却知道要糟了,哪还敢耽误时间,只是拼命地朝下逃去,好不容易快要下到了山下,却不想一块石头砸过来,一不小心砸到了胳膊上,疼痛之下不由得惨呼了一声,到底松开了手,从山上滚落下去,跌在河边的石滩上,脑袋在一块石头上磕了一下,竟然晕了过去。
不说鲜于辅多么倒霉,只是惨叫声惊动了山上的兵卒们,只是朝后山而来,边有人去回报鲜于辅,只是到了大帐却不见值守的亲兵,恍然间进了大帐更不见鲜于辅,那还不知道发生了变故,不由得喊了起来:“将军不见了——”
本来还要下去查看情况的幽州军,闻听鲜于辅不见了,哪还有心思理睬下面的情况,只是命人守在那里,便满营寨的寻找鲜于辅,但是找了一个遍,不但鲜于辅找不到,就连鲜于辅的亲兵也找不到了,这般情况,几名小校那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除了鲜于辅自己逃走了,又怎么还会有其他的可能,想想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就连亲兵都不见了,还一点声息也没有,在说那些一开始在后山值守的兵卒说起情况,众人那还不知道是被抛弃了。
“混蛋,竟然丢下众兄弟,自己跑了,真是——”虽然没有骂出来,但是这一刻却是恨透了鲜于辅,当兵的打仗不怕死战,就怕的是主将丢下他们逃走,这种被抛弃的滋味谁能受得了,别说在查探情况,便有人啐了一口:“娘的,既然丢下咱们逃了,咱们这些当兵的还打个什么劲,干脆投降边军算了,好歹是个出路。”
“对,投降算了——”一时间群情激奋,再也控制不住局面,有人打开了寨门,就朝山下而去,自然是去投奔边军去了。
忽然投降的幽州军,让张辽始料未及,不过不管是为什么,张辽终究是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