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原来你一直都安排着人监视着臣妾,皇上一直都没有相信过臣妾,臣妾真的是好傻好傻,还以为皇上是真的宠爱臣妾,错将一颗真心托付……”
“公孙媚儿,你设计杀害朕的子嗣,铁证俱在,念在皇后不愿杀生,朕就罚你,到冷宫里安度余生吧,至于律儿……削去王位,逐出皇城!”
皇帝沉声打断公孙媚儿,说话的时候,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不停揉着疼痛的脑门。
皇后并未说话,只是忽然嘲讽的笑了一下,斜睨向身边的皇帝,念在她不愿杀生的面上?
见皇后如此,皇帝更是头疼了,他是重情之人,珍念皇后和他相濡以沫的感情,也怜惜贵妃对他孜孜不倦的爱意。
他无法因为宠爱贵妃而废掉皇后,也无法因为皇后的痛,杀掉贵妃,即使害死的是他的儿子。
要是贵妃不是犯下杀害皇子的罪,他还会继续包容下去,可是,这次的罪,罪不可恕。
就算他想要宽恕,又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这样的惩罚,算是最能两全的……
皇后被这旨意气得大笑,双目猩红的拂袖而去,凤冠被她重重丢在地上,狠狠的践踏过去。
皇帝眉角又
是一跳,正想说什么,公孙媚儿忽然低低开口,很绝望的恳求。
“皇上,臣妾知罪,臣妾什么都听皇上的,只是,求皇上给臣妾个机会,再满足臣妾最后一个愿望,让臣妾再给皇上揉一次头,可好?”
皇帝:“……”
“皇上……”余公公上前一步,老脸上满是担忧。
“皇上,你连对臣妾的这点信任都没了么?”公孙媚儿哀伤道:“这里都是皇上的人,臣妾手无缚鸡之力,焉能有出手伤害皇上的机会?”
皇帝顿时有些微恼的尴尬,决绝余公公的劝说,抬手道:“你跟朕进来吧,李成,你也来。”
李成正是那元婴修士,皇帝表面是答应了公孙媚儿,其实还是对她有所防备。
公孙媚儿踉跄着爬起来,因为跪得太久还差点摔倒,褚律想要搀扶,可才冒起来又被禁军按压下去。
“你们几个!本王记着你们了!本王会要你们死得很难看!”褚律狠狠瞪着押着他的几个禁军,愤怒暴喝。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他前一刻还风光无限,哪个见到他不是讨好巴结,现在却……
公孙媚儿看了他一眼,还眨了眨眼,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才慢慢走进殿堂。
皇帝已经坐在上座,李成面无表情的站在皇帝右下方,公孙媚儿眯了眯眼,踏了进去,房门在她身后缓缓闭合。
孟紫幽躲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因为不敢动用神识,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知道。
可当她看向另一边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白绯雪已经不见了踪影,脑中忽然一个激灵,猛地看向那禁闭的殿门。
尽管里面已经去了一个元婴修士,余公公还是担心皇帝,安排了不少人守在门外徘徊,一有动静就立刻冲进去。
不多会儿,房门就慢慢打开了,最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帝。
余公公大松了口气,疾步上前,一脸关心:“皇上?”
皇帝脸色很阴沉,还有些苍白,双目里也没了神采,神情恍惚的道:“余公公,朕要拟旨。”
余公公一愣,看了一眼皇帝身后低着头的公孙媚儿,还要再往里面看,却被皇帝喝止:“还不快去?”
余公公立刻应下,吩咐人准备好文房四宝,皇帝就在门边提起狼毫,重重挥笔。
余公公隔得近,可以清楚的看到皇帝握笔的手指都是泛青,又不敢看皇帝在圣旨上写了什么。
皇帝几笔写完,盖上玉玺,将圣旨递给余公公,道:“宣旨!”
余公公一头雾水的双手接过,皇帝立刻又转身进了殿中,关上殿门,余公公无奈,只得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五子褚律日表英奇,怀瑾握瑜,立皇五子为皇太…”
余公公忽然顿住,苍老的面上满是震鄂,“啪”的一声,圣旨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他,褚律在听到那般句话之后,忽然大声道:“把圣旨给本王拿来!效忠本王者,加官进爵,忤逆者,杀无赦!”
皇太?皇太子?众人大概都能猜到圣旨的意思。
一些有眼色的侍卫,想要荣华富贵,不怕死涌过去,想要捡起那圣旨,却被余公公抢先抱住。
“放肆!都反了不成!给洒家都退下!”
余公公这一吼,才涌上去的人又退了下去,不管怎么说,余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不敢得罪。
褚律气得磨牙,大声道:“墨!给本王把那圣旨抢过来!”
慕容墨从暗处飞身出来,一掌将余公公打翻在地,夺了圣旨,在场的修士都朝慕容墨围攻过去,打得不可开交。
孟紫幽趁着混乱靠近殿门,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眯着一只眼往里面看去。
里面,那个叫李成的元婴修士已经躺在地上,七孔流血,丹田位置还破开一个洞,元婴也被残忍毁了。
而皇帝正颓废的坐在地上,怀里搂着一个披头散发,又满脸血污的女子。
那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却穿着正宫娘娘的庄严凤服,竟然是之前负气离去的皇后。
公孙媚儿站在前面,美丽的脸庞上似疯癫,斯兴奋,似憎恨,狠狠的盯着面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