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独自下了荒山,背后牛魔王的尸体与荒山同等高,犹然耸立在那里。
多宝朝着骊山的方向微微稽首道:“多谢师妹援手,但师妹诓我转世之身做师弟,这可不作数,咱们各论各的。先前有言在先,我入门比你早,就是师兄。师妹又调皮了!”
圣母宫内,骊山老母作势呸了一声,笑道:“小屁孩儿也认作我师兄,好不要脸!”
多宝朝着山下走去,他每踏出一步,身上都有灵光遁去一道,一连十三步之后,只剩最后一道灵光盘旋不去,多宝朝它一鞠躬,道:“道友去罢!如今我并非全身,还未到苏醒前生,觉悟本源之时,来日终有相间之日,那时,还要依仗师妹相助!”
那灵光闻言点了三点,遁入虚空而去,进入了分宝岩上。
灵光散去之后,多宝回复本身,依旧是看看踏入太乙的道行,甚至连梵无劫受创,内腑的五劳七伤都未痊愈。他的眼神渐渐深远,缓缓的黯淡下来,过了片刻梵无劫突然浑身抖了一个激灵,转醒过来,他的眼神从迷糊之中,缓缓凝聚,有了焦点,这时才恍然苏醒一般打量着四周。
梵无劫先是检索了全身,发现并未少什么零件后,转而迷茫的抬起头来,恍然道:“原来我来头这么大,竟然是……”
他想到这里,顿时愕然:“等等,我是谁来着?”
梵无劫吓了一跳,低头下去沉思道:“我意识沉寂之前,明明喊出了那个名字,如今怎么又忘了呢?好似凡人做梦一般,恍恍惚惚,那个名字已在嘴边,却死活想不起来?”
梵无劫元神运转,当刚刚的那段记忆就像是梦中一般,隔着一层纱,看不清,摸不透,他皱眉发觉并非是自己的元神除了问题,或是被蒙蔽了神识,而似乎是一种本能的保护措施,似乎是自我为了保证不受冲击的本能机制。
将那一段可能混淆自我,导致未来道染的记忆和名字封存。
待到梵无劫回头看见身后耸立的牛魔王妖躯——一只顶角铜额,牛头人身恍如魔神的巨人,虽然梦中似乎见过这一幕,但还是吓了他自己一跳。
“这是我干的?”
“那么凶吗?”
梵无劫回过神来,喜滋滋道:“原来我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血屠魔君,无生教主,还有那个正道卧底正阳子,他们藏得都没有我深,原来归墟一行人中……我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也是我低调,连自己都骗,不然恐怕归墟一行,早就血流成河了!”
梵无劫负手在背后,托着自己的腰脊,一副成竹在胸,把握一切算计的样子。
他眼中闪动着智慧的火花:“后天演道,我已然尽得。真正的演员,就是要连同自己一起骗过去,才能得到真正的沉浸式体验。就连那个幕后黑手,操纵我的命运,已然被我技高一筹,借助师妹这一手,超脱了他的算计。”
“寂寞啊!于演技一途,我已然无敌。”
梵无劫幽然长叹一声,仰头望天,凝视了天空许久,突然走回头去,朝着牛魔王魔躯所在的荒山山头一路小跑,他环视四周,从不远处的石缝中收刮除了九面残破的奇幡,那荒山被震开了无数裂缝岩隙,露出许多深藏其中的神金奇石,也被梵无劫想办法撬了出来。
最后收集了一些地上妖力强横的血液,梵无劫用力去掰那擦着蛟魔王尸体的覆海叉。
覆海叉上,一个手印赫然印在叉把子上,这件灵宝灵光全无,暗淡如同凡铁一般,只是异常沉重,梵无劫用力了许久,都没能把它拔出来,最后只得将蛟魔王的尸体,覆海叉,连同整个山头都拔出来,收入袖里乾坤之中。
梵无劫看着这偌大的毒龙之躯,那浑厚的精血,坚韧的蛟筋,结实的蛟皮和龙鳞。
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他将蛟魔王的尸体初步处理了一番,放干了毒血,连同头颅上的覆海叉一起暂且收起来,等到来日再分割处理,将其炼制成法宝兵器。
最后将地上被多宝和牛魔王交手之力波及,因此受了一遍淬炼,隐隐从沾染洪荒灵气的沙石土壤,蜕变为某种奇金异土的地皮都刮了一遍之后。
梵无劫可惜的打量着牛魔王的躯体,若是从材料上来说,这尊妖族大圣的遗体,已然是洪荒最顶尖的那种灵材,但是牛魔王的妖躯早已经被不移之力反震破坏殆尽,一丝灵性也无,剩下的之后他战到最后,那绝然,惨烈的煞气。
他的妖躯已经和这片荒山融为一体,战意万古不灭。
来日必将化为一座形如牛首的山头,身躯化为带有无穷煞气的奇石,就是用九天神兵,也难以破坏,成就洪荒日后的一处凶地。
但对于梵无劫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和价值。
而且牛魔王身死不倒,自然有一股气势在,让梵无劫不想,也不欲动他的遗骸,因此梵无劫虽然有着啧啧可惜,但还是放过了这具遗骸,收起刮地三尺的收获,留下凭空矮了一截的荒山,转身朝着骊山的方向飞去。
骊山圣母宫,三清殿内。梵无劫与俨然一副慈祥老妇打扮的骊山圣母相对而坐,听圣母道:“那六只小妖在我骊山门前晃来晃去的,我早有收拾他们之心,只是碍于我那结义兄弟,不好动手,纵然他和那六位没什么情谊,相互之间还有些防备,但我要出手,毕竟要他面子上不好看。”
梵无劫疑惑道:“那七大圣,也就是太乙修为,就算最强的平天大圣也不过师姐一合之敌,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