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勍缓缓地睁开双眸,只觉得头痛欲裂,微微抬起手,便觉得有人在握着,他将目光落在了斜靠在一侧的瑜安身上,面色一沉,“你在这处做什么?”
瑜安一直看着他,将他对自己的冷漠与厌恶尽收眼底,她只是淡淡一笑,低声说道,“皇上醒了?”
“朕不想看到你。”君千勍丝毫未发现瑜安的异样,只是用力一挥,嫌恶地将她的手甩开,径自起身下了龙榻。
瑜安并未起身,只是靠着,身体的力气也在渐渐地被抽干,提不起任何的劲儿。
君千勍眉头紧锁地大吼道,“来人。”
“皇上。”太监总管听到君千勍的大吼声,当下便垂眸入内,恭敬的行礼。
“还不送皇后回宫。”君千勍沉声道。
“是。”太监总管应道,便抬步行至瑜安的面前,“娘娘,时候不早了,您也该回宫歇息了。”
“退下。”瑜安双眸射出锐利的寒光,沉声道。
太监总管哪里见过皇后这等凌厉的眼神,此刻吓得顿时浑身一阵哆嗦,便垂眸跪在了地上。
君千勍转眸冷视着她,走上前去,正欲怒斥,便见瑜安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血迹。
他双眸一凝,挥手道,“退下。”
“是。”太监总管恭敬地应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君千勍俯视着她,“你怎么了?”
“一命换一命,值了。”瑜安浅笑着说道,“哥哥,莫要怪我,我本想着不论你多么怨恨我,我都会待在你的身边,只可惜,我错了,我死不足惜,可是我却放心不下你啊。”
君千勍双眸闪过一抹冷凝,缓缓地坐下,瑜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鲜血自嘴角溢出,滴落在她的衣裙上,渲染出一朵朵妖冶凄美的花朵,她只是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他,直至最后一刻都未靠在他的怀里,而是低声道,“哥哥,当心太上皇。”
君千勍愣住了,只是这样看着她缓缓地合上双眸,身体渐渐地失去了温度,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少了什么,她自幼与他相依为命,他将她当成了亲妹妹一般看待,可是昨夜?这一切似乎让他不愿去面对,可是现在……
“瑜安?”君千勍低声唤道。
“瑜安,你又贪玩了是不是?”君千勍不敢去碰触她,只是自言自语道。
“瑜安……”
慕侯府内,慕梓烟得知了皇后死了的消息,眸低闪过一抹幽光,也不过是惋惜罢了,却对瑜安本就没有太多的同情与难过。
“大小姐,皇上一直待在勤政殿,连早朝都免了。”芸香低声道。
“恩。”慕梓烟淡淡地点头,“君千勍会蜕变。”
“大小姐,皇上会不会?”芸香担忧地问道。
“会不会什么?”慕梓烟低声问道。
“会不会对皇后动了心?”芸香接着问道。
“不知。”慕梓烟摇头道,“不过,此事会让他更加地清楚自己倘若不反抗,最后的下场比瑜安还要惨。”
“这太上皇的心思当真深沉。”芸香垂眸回道。
“恩。”慕梓烟沉声道,“东西在这个时候送上去最好。”
“您是说宜太妃留下的?”芸香将参汤递给她,“大小姐,此物当由张大人亲自呈上最好。”
“去传消息吧。”慕梓烟接过参汤,轻轻一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
“是。”芸香垂眸应道,便退了下去。
勤政殿内,直至天色渐渐地暗下,大殿内透着昏暗的冷光,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落而下,君千勍身着着明黄的里衣,只是呆愣地坐着。
他透过黑夜看不清楚对面已经死去的瑜安,只觉得她身上散发着索命的冷寒之气,他双眸似是凝结了冰霜,透着骇人之气。
手指一动,一旁长案上的烛光被点燃,一点一点地亮起,虽然比黑暗要清楚一些,不过却还是透着淡淡地昏暗,还有那丝丝的诡异。
君千勍紧接着将所有的灯都点燃,直至整座大殿内变得通明,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那是一种窒息到死的绝望,他是大焱的帝王,是九五之尊,是一朝天子,他如何能屈服于太上皇的淫威之下?他不甘心,更不想自己成为第二个瑜安。
君千勍很清楚自己走到如今这一步,早已经没有了回头路,而瑜安的死是太上皇对他的警告,可是君千勍却并非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他之前犹豫不决,是将太上皇当成父亲一般地敬重,可是如今呢?他很清楚,再如此顺从下去,迎接自己的只有死。
这个位子太过于诱人,只有坐上之后,才明白这种滋味,他压抑太久的情绪再此刻爆发,掌心一动,竟然硬生生地便将对面的墙壁震裂开一条缝隙。
君千勍双眸射出冷厉的寒光,缓缓地起身,将瑜安抱了起来,抬步向殿外走去。
此刻张宗正跪在大殿外,见他出来,便恭敬地将手中的证据递了上去,“启禀皇上,宜太妃之死的真相已经查明。”
君千勍此刻只是冷然地从张宗的身侧离开,夜色浓烈,阵阵地冷风卷起他单薄的衣衫,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抱着瑜安向前走去,直至离开皇宫,重新回到了庆王府。
他将瑜安抱去了曾经她住过的院子,亲自给她换了素日最喜爱的衣裙,静静地坐在一旁沉默了一夜,直等到翌日天亮之后,他嘴角勾
日天亮之后,他嘴角勾起一抹鬼魅地笑意,蓦然转身踏出了屋子,紧接着命管家一把大火将庆王府烧了个干净。
慕梓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