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奇怪了!以往,只要碰到姑娘的事情,大人一定要交代许多。可是今日,大人留宿姑娘房里一夜,出来后,竟然不发一语的离开了,这是为何囡?
等莫笙进了房间,一样瞧见床上躺着的人,竟然,还是昨日的衣裳在身……这,不对劲啊!
方花醒来时,头痛欲裂,揉着脑袋,只感觉自己像是重病在身的人一样。
莫笙递给她一杯清水,她急急饮下去,片刻后,才终于有了丝精神:“我……这是,怎么了?”
声音嘶哑,有些难听。
莫笙面上奇怪,细细问道:“姑娘都不记得了吗?昨日姑娘饮了些酒,结果不胜酒力的醉倒了;是大人把你送回房间……一夜细心照料的呢!”
“一夜……”方花终于记起了一些片段,睡梦中的时候,似乎有人拉着自己的手不放,那温热的触感,久久缠绕,是他?
莫笙有些奇怪,昨夜一整晚,不该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呀!
“姑娘,你和大人……你们……昨夜……”
方花听她低语,先是不解,而后满脸通红的急忙摇头:“没有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她虽然醉酒,可意识尚在,他们之间,该是清清白白的!
“没有?怎么会……”明明那般大好的时机,大人怎么……不过,一早见大人脸色不豫的出了去,难道正是因为,没有吗鲺?
“莫笙,你扶我起来,我想,我想去看看阿奕。”
莫笙眼神一亮,不管如何,姑娘心中有大人,才是要紧!
“我这边伺候姑娘洗漱!”
封奕今日没有去上朝,皇上本来就放了他今日假期在家休整。昨夜一夜未眠,加上心中郁结,便是在好的身子,都有些吃不消。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本是要补眠;躺在床上,却发现闭目难入眠。一闭上眼,脑子里闪现的,都是她低声呢喃的那几句。尤其是那几句公子,异常清晰,久久不散。
难道,他在用心,也抵不过什么所谓的日久情长吗?抵不过那所谓的青梅竹马?呵,他就这样输了?输的,毫无转圜的可能……
“大人,姑娘来看你了。”
莫笙朝着房里请示,本以为大人该是十分高兴的,可她站在门外等了良久,却未听见任何回应。
“这……”莫笙挠着脑袋,有些受挫的看向方花,却见方花面上,毫不在意。
“姑娘,一定是大人睡熟了未听见,我这就去敲门。”
“不必了,我自个进去吧。若是他睡着了,你去敲门,反而惊醒了他……”
莫笙见她如此在意大人,便喜滋滋的点头下去了。
方花推门进去,暗影沉沉的房内,飘着淡淡的墨香,布置简单,却不失雅致,这个男子,有他自己的骄傲,有他,不能割去的,自尊。
她缓缓靠近床边,封奕闭着眼躺在上面,被子也不该,就那样直直躺着,隐隐起伏的胸前,彰显着他的气息。
“封奕……”
“怎么,不愿在我面前,装下去了?”
他闭着眼,可是字句清晰,显然,不能真的入眠。
方花揪着手,突然觉得,此刻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我,封奕,我,对不起……”
封奕猛的从床上坐起身,眼神凌厉,看向她时,面色冷凝:“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当你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中,既心疼,又,高兴?当你醒来,靠在我怀里,乖巧的犹如猫咪……那一刻,我有多感谢上苍?失去记忆的你,就算不在如以前般快乐,可我还是想抓住,抓住那一线机会!你的过往我不去计较,你的痛苦我都替你承担,即便这样,即便这样,你还是,选择,离我而去吗?”
到最后,他语气里已然沾上了祈求。这样一个高傲的男子,在她面前,脆弱的,像个孩子。方花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到最后,竟要承受自己对他这样的伤害。
“封奕……你说的不错,我,装不下去了。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好,我知道,你对我,却是很好;可这两者之间,我没法选择。”她暗下眸子,语气渐低,可是,却未曾间断:“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我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封甯乐,我记起来,我也不是你的什么未婚妻,我记起来,我曾有婚约,是和我家公子;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这世上,两个人在一起,相互喜欢着,愿意一起生活,白头到老,这并非易事;可我家公子,他许了我一生……我逃不掉,也不想逃掉;能和他在一起,其实,我也肖想了很久,只是从不敢说出来,从不敢,妄求成真……”
她渐渐红了眼眶,索性低下头,不再看床上那人,自顾说着,自顾将行李的话,摊开来,呈于他面前:“我那日,是和夫人出去购置大婚时的物品的,我很高兴,夫人也很高兴……想着没几日,我就该是公子名正言顺的妻子了,我哪能不高兴呢。可是,当那群人冲向我时,我是那
么的害怕;我害怕我曾肖想的一切,只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果然,一睁开眼,脑子里空荡荡的,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就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直到看见你,你对我那么温柔,那么真切,你的情意不假,你的温柔不假,你给我的一切,都不假;真切的,出自于你的真心。那个时候的我,被你感动,被你牵引,即便心里空落落的,可我还是让自己开心;因为我比谁都清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