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说的心,是什么?”
“心脏?”
床上的人缓缓坐起,他如玉的面庞一寸寸靠近,方花只觉呼吸不畅,胸腔跳动的越来越快。直到公子的脸近在咫尺,两人呼吸相闻,鼻尖相靠。她听见有道声音,在耳边炸开,如雷似火,直击心底。
“是心意。是全心全意爱我,百年后随我同棺的心意。”
同棺?便是夫妻一体,自古以来,也没有多少同棺的例子。他这样说,是在告诉她,他会待她比妻子,还要好吗?
“公子,你是什么意思?”她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恍惚间开口,不过是因为,不敢相信鲫。
“方花,我放你在身边十七年,处处用心,不是让你单纯的做我的丫头,我一个大男人,自问无需小丫头伺候。”
所以呢,是因为喜欢,才会留在身边,陪伴成长,细心教导吗?
“可,可你从来……”
“我不说,是因为你还小,不应该被这样一份感情所羁绊,我想让你接触外面的世界;经历了一番后,再安心的待在我身边,一辈子。”
方花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家公子跟她一个丫头,表露心意了?呆愣着,不知如何接话。可她那傻样,看在方昔名眼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什么?”她都还未搞清楚状况啊?
“愿意嫁给我。”
“嫁??”怎么就到嫁人了?
“好。”方昔名满意的点头,伸手贴了贴她通红的脸颊,躺下身子,就闭上了眼睛。
而方花坐在床边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刚才说了什么?公子又说的什么好?她没同意什么啊?等等,公子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还有,她不是个丫头吗?怎么就被告知,公子喜欢她很多年了,从将她留在身边时,公子就对她有了想法?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滚烫,适才方昔名触及的地方,此刻热度更是急剧上升。她喜欢公子吗,是,喜欢;可这种喜欢。却是对主子的依赖与信任,长久以来,这种思想在她脑子里生根发芽,早已是坚不可摧的。现在公子告诉她,这种情感要改,改成对心爱男人的欢喜,这要怎么改?她爱公子,以后他们要成亲?要生孩子?方花试着想了想,那场景太可怕了!莫说其他,就是老爷夫人那,她就过不了关去!她不过是个丫鬟,不求高攀,也不想被欺负。
只等明日公子醒来,她在跟公子说清楚。这心意,她是万万不能领的!
她想的倒好,可方昔名,却再没给她一个开口拒绝的机会。
隔日一大早,方花尚未清醒间,就被方昔名领着衣襟,稀里糊涂的丢进了马车;再次清醒过来,方府已在眼前。
方昔名离家数月后归来,方老爷和方夫人那是,喜怒并存啊。
一进门,方夫人瞧着两人一前一后,一副只是出门玩了下的随意模样,脸上还没笑开,手里已经拎着个茶碗掷了过去。
方夫人多疼爱她儿子呀,就算现在气头上,那手势也是不偏不不毫的绕过方昔名,直面向方花跟前。
眼瞧着那青底白瓷的茶盏就要砸向方花额前,却半道被方昔名伸手一挥,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直接刺激到了方夫人。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咱们家的大少爷吗?二十岁的人了,还学人家小姑娘离家出走?还留书一封,说不愿娶那钱小姐为妻?”方夫人起身就朝着她们走去,方花吓得躲在方昔名身后,缩着脑袋不敢出声。倒是方昔名,一反常态,在他娘面前,嬉皮笑脸。
“我知道娘你疼我,万不会见儿子委屈的,所以与那钱小姐的婚事?”
方夫人瞧着自家儿子的样子,真是有气都发出不出来了。她点着儿子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说那钱小姐多好的姑娘,你不愿娶她也犯不着离家出走啊?你可知道,你爹和我为了你这事,去钱家赔礼道歉了多少回?这好不容易人家女儿想开了,上个月另寻了人家;我还是觉得心里憋得慌!”
方昔名搂着他娘往厅里去,一边劝道:“她再好,也不是我喜欢的啊。你老是是说为儿子好,要真是为了我好,就别这样那样的挑拣,总归是要找个儿子喜欢的才行。”
“哼,你喜欢的,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曾跟为娘说过喜欢什么样的姑娘?等你真有了喜欢的,我和你爹那还不得都入了棺材了?”
“哪里会……”
“怎么不会!那你跟为娘说说,你喜欢哪家姑娘?为娘这就替你去提亲!”
“……”
方花跟在后头听的心惊胆战,她还真怕公子一个不留神,就说了喜欢自己呢。虽然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可更激动的是,她抵不住夫人的怒火呀!
方夫人虽然气愤儿子的离家出走,对着方花更是没有好脸色。只不过,方昔名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家,与钱府的婚事已经是做不得数;她无奈又毫无办法。眼
见方昔名回来了,她也不想对儿子百般怨言,怕他一个生气,又不声不响的出走了。
对方昔名,方夫人是不舍得,可对方花,她是没有一点顾忌的。
方昔名一路风尘,出了厅中就回了房间洗漱,可怜的方花在方夫人愤恨的眼神中,欲哭无泪。
“方花啊,我方府自问对你是颇为不错,哪家丫鬟能有你这样的待遇?吃喝不愁,还不干重活。可你说说,你都对我方府做了些什么?拐带公子离家出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