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在船上行进了几日,难得清闲。萧安端着吃食,在甲板上行过,上面不过两三小菜,简单,却是封奕的终年如一日。
将士们见他路过,不由都让出一条道来。只是萧安走着走着,却还是被人,阻拦了道路囡。
“你做什么?”萧安这几日本就心情不郁,此刻见到她,更是没好脸色。对她来说,她们,都是无关之人,不该与封奕扯上关系的。
东方玲冷冷一笑,抱臂而站,被江上的风吹的徐徐而飞的长发更让她整个人瞧着,冷艳迷人。
“封大人如今不出房门半步,此番可是受皇上之命剿灭慕笙楼;封大人作为主帅,为了一个女子放任将士不管,就不怕被人状告吗?”
萧安脸色一变,对她一直冷漠,眼下更是排斥,他微微靠近,子啊东方玲面前,出声警告:“你真的以为,封奕不知道那女子的伤,是你所为?”
东方玲对方花恨之入骨,她派了人手去抓方花,也未料到会出那样的状况。上次遇见,封奕不让自己动手,她心中已然存了不愉,却不想,这次,方花却好运的被封奕所救;看封奕现在的态度,她若在想动手,怕是,不可能了。这样,又要她,如何甘愿?
听见萧安如此说,她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别以为自己有几分聪明就能将他人愚弄在鼓掌间;封奕对那女子的不同,你我都清楚;你要庆幸那女子如今安然,他不跟你说破,便是决定不予你计较;你若是聪明,就该知道,那女子,你今后,是万万不能在对她,有任何想法!”
萧安说完便端着吃食走远,留下东方玲,站在原地恨的咬牙。她愤怒的一拳捶向栏杆,不顾手掌的疼痛,双目一片猩红。那方花,到底是有多幸运,之前有她公子处处相护,如今,又多了个封奕对她上心;难道宴郎的仇,她就报不了了吗?不!慕笙楼……此番去慕笙楼,她一定要让苏南眼睁睁看着,慕笙楼毁于一旦鲺!
“扣扣……封奕?”
萧安瞧了瞧封奕的房门,片刻后,见一身清爽的封奕,眉间隐含几分担忧的,前来开门。
两人前后进去,萧安边走,便将目光放在了榻上的那人身上。小小的身形躺在那里,微微鼓起的被子根本看不出有个人影;她,还没有醒来。
封奕利索的坐在桌前用膳,见萧安站在那往榻上看,他无奈一笑:“大夫都说无碍了,可就是不见她醒过来……”
萧安如何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失望,顺势坐在他旁边,语中,含了几分迟疑:“封奕,你,真的要一路,带着她?”
“她如今的样子,放在哪我都不放心,只能带在身边。”
“可你与她是何关系?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你就这样带在身边,外面的将士又如何想?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可知道,人言可畏?”
封奕一愣,手里的筷子都不由搁下,在看向萧安时,他眸中,已是坚定:“我知道,可萧安,我没办法。她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我便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以前也从未有过……对女子,我向来看的透,可她……”
萧安的心一提,有些不可置信:“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了她?”
“如果说,那种不明的情愫是喜欢,那我想,应该是的。”
这下,萧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瞧瞧一脸坦然的封奕,在看看榻上那小小的一团,只觉得,眼前的好友,在过了数十年清律孤寂的生活后,终于,变异了。
“那,东方玲那,你又要如何安排?”萧安在他手底下多年,对他的喜好不予干涉,既然他说喜欢,自己也就没有阻拦的道理;只是,作为好友,他有必要出言提醒:“你带回来的这姑娘,我瞧着与东方玲有着莫大的联系,她昏迷不醒,想必也与东方玲有关吧;如今,她们两个都在你身边,你又要如何处理?”
封奕苦笑,揉了揉额角,倒是有了几分为难:“萧安,你可知道,她是何身份?”
萧安一愣,见他的目光柔柔的落在床榻之上,他摇摇头:“总不会是你在街上随意捡回来的人吧。”
“她,是方昔名的侍女;而方昔名,大内查过他的地下,明面上一派干净,方记猪肉铺的公子,喜读书,为人谦和,容貌出众,在那一方,小有名气。”
“明面上?”萧安极快的抓住了重点。
“不错;私底下,他与慕笙楼有着极大的联系……不,应该说,他是慕笙楼的,幕后主子。”
“竟然是他?”
谁都知道,慕笙楼如今的主子是苏南,苏南威名远播,所少人对他仰慕有加;可这个方昔名,却被说成是慕笙楼的幕后主子,萧安,如何不惊讶。
只是……萧安似是想起什么,在看向封奕时,都带了几分不确定:“那你留下她,是因为那方昔名?”
封奕摇头,“若说一开始知晓她身份时,我确实动摇过,抓了她,对于我们剿灭慕笙楼的确是一大易事;可她清澈的双眼
看向我时,我便毫无办法……”
他这个样子,实在像极了坠入情网的愣头青年,萧安摆摆手,不发一语的离去,而封奕,看向床榻上的人,久久无语。
我以为我此生除了黎民百姓,除了忠君爱国,心中在也装不下其他;可突然撞入我生命里的你,却将我牢牢扯住,让我,再也挣脱不得。
江上的夜晚,趁着船只行进间的萧萧风声,显得格外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