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因为她,那些伤痕不会有。
若非因为她,他不会受那么重的伤,那么痛苦,险些没有命回来。
她真的只会给他带来灾难和痛苦!
“爷,为何这些你都不曾说过?”她心痛地问。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来作甚。”他冷声,瞧见她眼泛泪花,便轻喝,“不许哭!”
他一点儿也不想让那个小人瞧见她楚楚可怜,惹人心折的样。
风挽裳闻言,立即咬唇,明明眼眸里充满泪水,硬是憋着不让它滑下。
萧璟棠瞧见她那么听话,更加认清了他和顾玦之间关于女人的这场仗的胜负。
若换做是他这般喝,她只会被吓到,就像一个稚子对父亲的惧怕。
而顾玦就不一样,她不哭,是听话,是依赖,看向他的眼神,依然充满温柔,还带着一丝可怜的撒娇意味。
所以,他再也等不回她,永远都等不回了。
收敛心神,萧璟棠让人从厅里搬出一张椅子,然后,他坐在厅门口,看着全身上下都已经被铁链子绑紧的男人,阴险地勾唇,“九千岁,你是愿意交代出其他异族的下落呢,还是愿意看到你的女人受千刀万剐之刑?”
闻言,顾玦微微攥拳,瞪向萧璟棠,而后,看向被押着站在他旁边的人儿。
她站在那儿,即使脖子前架了把刀,依旧淡然自若,即使此刻听到萧璟棠如此说,她看着他的眼神,依然恬静温柔,嘴角浅浅淡淡的笑安抚了他的怒火。
他笑,“小挽儿,早知这是一头畜生和qín_shòu,爷当初就该将你抢回来养的。”
“是我眼瞎,没瞧清那人人面兽心。”风挽裳淡笑回应。
萧璟棠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心底的快意一下子消失,他看向她,“挽挽,你也别怪我不念旧情,我说过,而今的我,能争的也就只有权势。”
何况,而今他净身一事已被昭告天下,只有将顾玦取而代之,或者更胜顾玦,他往后的日子才能得到足够的尊重和风光。
他只剩这条路可走了,所以,别怪他无情。
风挽裳淡淡冷笑,不屑看他,“你若念旧情,我也未必接受。何况,你所谓的旧情于我来说,就是一段耻辱!”
萧璟棠眸色微暗,本以为不会再起波澜的心,却因为她这样说而如遭钝痛。
他们曾经也那么美好过的,曾经。
不愿再去多想,他狠心到底,“既然九千岁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她押上前!”
话落,风挽裳便被两名缉异卫架着上前,强行按倒在地,面朝下趴着。
顾玦一道俊眉越皱越紧,尤其瞧见纤弱的身子被那般粗鲁对待,凤眸里闪过阴鸷之色。
她扭头看他,“爷,我终于相信,来人世间一遭是为了与你相遇。”
“小挽儿,这样的话等在爷怀里的时候再说。”顾玦温柔地笑道。
“可是,我怕来不及。”她看向他肩膀上的伤口,心里一抽抽地疼。
“怎会,爷都还未与你拜完堂呢。”他安抚她。
“还差一礼,就不是爷的妻了吗?”她柔柔地笑着问。
“你当初求着当爷的妻子的时候,就一辈子都是爷的妻了,你说呢?”
“爷,其实,我想告诉你,我也活……”
“你们说够了没有!”萧璟棠不耐地打断,挥手让两个缉异卫将那个千刀万剐的滚轮抬到风挽裳上边,而后,看向顾玦,“我数三声,你要是不说出其余异族的下落,这一轮过去,她可就被削皮剐肉了。”
“驸马啊,你说你怎就活成了这副德行呢,得不到的女人就要这样折磨,确实比本督过去对付女人的手段强多了。小挽儿,你眼睛比爷想象的还要瞎得多。”顾玦不疾不徐地奚落。
“爷说的是,万幸的是爷从未放弃过我。”风挽裳温婉地笑道。
两人一言一语,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柔情,明明那么紧张的气氛却被他们搞得荡然无存,完全不把眼前的威胁放在眼里。
“八成,爷来到这世上也是为了阻止你继续犯蠢。”他轻笑。
萧璟棠见两人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挥手让人按住风挽裳的头,不让他们再眉目传情。
看着白皙的脸蛋被压在冷硬的地面上,顾玦又蹙了蹙眉,眼底的笑意霎时消失,只剩一片骇然的冷意。
空气凝结,气氛紧张。
萧璟棠看向顾玦,得意地勾唇,“九千岁,本官要开始数了。一……”
“我会为爷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唔……”风挽裳才开口,就被重重一按,下巴磕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无法再开口。
薄晏舟他们怎还未来,难道还想不到方法吗?
他们方才说那么多无非是想要拖延时辰啊。
可是,又如何能拖到午时。
“太后还真是好计谋。”顾玦冷笑。
“二!”萧璟棠不理会他的冷讽,瞥了眼被按在地上的风挽裳。
他相信,顾玦不会忍心的。
既然在西凉边境那会都能为她那般冒险了,这会又为她甘心束手就擒,更别提会让她受这千刀万剐之痛了。
“看来,太后这次真的是一点儿余地都不给本督留了。”顾玦似是心凉透彻地悲叹,看不出他到底打算如何做。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他说,萧璟棠神色冷沉,缓缓举起手指,只要他喊出‘三’,手指轻轻一挥,那镶着数把刀锋的滚轮便会从她身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