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核吐出来,他已剥好了一颗花生喂给她,她照样乖乖吃掉,再来是桂圆、莲子。
“晏舟哥哥,我其实也不太饿。”她以为这是他的体贴,所以才喂她吃这些。
薄晏舟伸手轻轻替她抹去嘴角的‘证据’,轻笑,“是不太饿。”
鱼沉歌看到他指腹上的肉末,丢脸地埋进大红喜被里。
她不要活了啦!
倏然,一张脸放大在眼前,他也跟着躺下,单手撑着后脑,温柔地看着她,嘴角带笑。
“晏舟哥哥,你别看我,好丢脸!”她再次把脸埋进被子里。
薄晏舟伸手将她捞过来,几乎贴着她的脸,大手轻抚她娇俏的轮廓,“不看你,那我方才喂的东西不是白喂了?”
“嗯?”鱼沉歌不解地仰眸。
他笑,俊脸忽然压近,呼吸相抵,低声细语地说,“我方才喂给你的东西寓意早生贵子,你说,不看你,如何早生贵子?”
闻言,她羞红了脸,轻捶他,“晏舟哥哥好坏!”
薄晏舟握住挥过来的柔荑,眸光越发深邃幽暗,那里边好像燃着一团火焰,将她焚烧。
鱼沉歌羞得避开他灼人的视线,他却不容拒绝地握上她的后颈。
在她娇羞似水的目光里,他俯首,一点点吻上她的唇。
衣裳落地,喜帐垂落。
“唔……”突如其来的撕裂让鱼沉歌疼得轻吟。
薄晏舟也意识到自己撞破了什么,浑身一僵,不敢置信,“你……”
还好,他从开始就一直极尽温柔地待她,就连真正拥有的那一刻也是极为小心翼翼。
“……对不起,我……真的很痛。”鱼沉歌以为他是嫌她表现得太笨拙,羞惭地说。
薄晏舟静止不动,抬手轻揉她因为疼痛而深深皱起的眉头,“你当年被流放时是如何自保的?”
他真的以为她如传言那般,而且,她也说她好脏,在那样的地方,那样的处境中,他自然那般以为了,之后也不敢问她,怕她痛苦难受。
“自保?”鱼沉歌从疼痛中缓过来,迷迷糊糊地回答他,“爹当年为了保我,便决定让我代为流放来帮他减刑的方法,因为若不那样做,我必定会像娘那样被他们拿来威胁爹,可能会被糟蹋致死,至少逃离那些恶人还能有一线生机。后来,到了流放的地方后,起初他们都欺负我,后来我把自己弄得很脏,很脏,包括头发,再在脸上抹泥巴之类的,渐渐的,他们就不敢靠近我了,也看不出我长什么样。”
那个卑鄙小人就是在那时认识的,后来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他也有帮过她。估计也是想诱她卸下心房跟了他吧。
说完,鱼沉歌吓得捣嘴。
被他这么一问,她是忘了疼痛了,可是……
天啊!
她方才说了什么,居然在晏舟哥哥面前说出那样比乞丐还脏的自己,而且,还包括头发!
“晏舟哥哥,你放心,我穿上嫁衣之前沐浴好久了的,头发也洗过了。”她赶紧保证,就怕他嫌弃她,或者让他不舒服。
原来她说的脏是这么回事。
十年,她都是这般过来的,对她来说确实是不堪的回忆。
想必,受的屈辱也远是他想象不到的。
“傻丫头,即使你是乞丐,我也要。”他深深侵占。
感动取代了疼痛。
几个来回后,鱼沉歌眉眼间换上欢愉的皱褶,“晏舟哥哥,你……哪来那么多的钱成亲?”
宴开三百桌,喜堂、新房,还有他们穿的喜服都华美得很。
“……我之所以那样过日子,是避免有人把闺女往我这儿塞。”这丫头居然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个,干脆直接告诉她,省得她一个接一个地问。
“嗯唔……晏……晏舟哥哥……”原……来是这样。
晏舟哥哥好聪明,若非这样,她今日怕是也当不成他的新娘子了。
“喊夫君。”他纠正,更加卖力地让她分神。
“夫……夫君。”她还想要问什么来着?
诶呀!
讨厌!
晏舟哥哥动得厉害,害她全忘了啦!
……
外边的宴席,丞相府的小主人小煜勤快地跑来跑去,据说是要替他爹招呼好宾客。
小小的身影跑来跑去,忙得不亦乐乎。
最尊贵的那一桌,没人敢打扰。在座的是宫里的那位,以及几乎几乎销声匿迹的千岁王和他的妻女,还有皇商殷慕怀和阎罗将军莫孤烟,还有君恩也被允许同桌。
小悠悠正被最尊贵的那一个抱在腿上逗弄着。
“虽说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大哥也太过分了吧,搞得好似一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殷慕怀笑着埋怨。
“也许还真没有。”顾玦夹了妻子最爱吃的炒笋给她,随口接话。
风挽裳只是一味低头吃着,这话题,对她这个女人家来说有些不自在。
“那可真难为大哥了,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殷慕怀忽然看了眼风挽裳,勾唇邪笑,“二哥,若那些年你不是‘太监’,你早就开荤了吧?”
“咳……”风挽裳很不自在地喝茶掩饰尴尬,没想到被他这语出惊人吓得给呛到。
顾玦眯眸不悦地瞪过去,殷慕怀瑟缩了下脖子,低头安分地喝酒。
顾玦抬手,想替妻子顺一顺,没想到——
“呕……”
一声干呕吓得他的手僵在半空,噌地站起,俊美的脸仿佛被刷上一层白。
他这一站,那如临大敌的神情吓得整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