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听就不乐意了,她也俏皮的学着林丞相一拱手。
“孔先师在上,你可曾说过‘女子不能考科举’这句话吗?还是说过女子考科举有辱门庭这句话。”
说着手放在耳边,佯作聆听状,“哦?哦?是是。”
林丞相及众侍卫只见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阵装神弄鬼,周围一片死寂。
只见那女子聆听完了,像模像样的对林丞相一拱手。“这位大人,孔夫子说,他乐意女子读书,我也不是有辱门庭。“
林丞相气得胡子都抖了,只是他素来说不得什么脏话。抖了半天哆哆嗦嗦憋出一句。“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不假,我且问你,孔先师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那女子惊讶的眨眨眼,“怎么,你听不到吗?”
说着她仿佛又听到了什么,做恍然大悟状。“哦,难怪,孔夫子说,那些把他的书读歪的人都是听不到的。他说你可以去查查《论语》之中,可有‘有教无类’这句,又看看这墙上,写得可是‘唯才是举’这字。孔夫子说的,因此莫要管什么文不文书,是男是女。”她说完以后也学着林丞相的样子,志得意满。
然而林丞相一口气憋回肚里,“好一口伶牙俐齿。”林丞相尽力说服自己心平气和,犯不着呕气嘛,他劝着自己,怒气渐渐平复。又恢复了老成持重的样子,“只是老夫可没有闲工夫在这里跟你逞口舌之利。侍卫,把她哄了出去。莫在这大比之日,坏了体统。”
“体统。呵。”突然,外面传来一句带着玩味的声音。那女子身后不远处一匹高头大马悠闲得缓缓走来,马屁上坐着一个衣着高贵却看上去有点吊儿郎当的人。
若不是他玩世不恭的神态,那凌厉有神的丹凤眼和棱致分明的嘴角也活脱脱是一个美男子。
林丞相看到眼前的人,原本严厉端正的神色便透露出几丝无奈。一旁的侍卫也顿时息了声音。
刚才还喧喧嚷嚷的女扮男装的丫头此时也是脊背发冷——终究还是被追上了。她的脖颈僵了僵,又做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来,倔强的把头偏过去。
眼前这登时能让波涛汹涌的局势诡异的平静的人,正是真辽人喝水时听到他的名号都会被呛到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允王爷顾连璧。
在真辽,你可以不熟悉太子顾连城,但你不会没有听说顾连璧。
传说中,他着实是个美男子,裙造逭趴瘢上朝之事,想来便来,不来便罢。偏偏王上还奈他不得。只因为他不但是真辽第一王爷,也是真辽第一战将。论起保卫国疆,威震蛮夷。在真辽国,顾连璧是第一人,只有官拜大将军的苏沪才可与他比肩。
这样的人,别说纵马京城。就是纵马皇宫,新王都得忍着
却说如今,他到了考场重地,见到了第一重臣林丞相还优哉游哉的在马上坐着,林丞相就一点脾气都没有。
论起来这顾连璧倒要比这一国丞相大上半级,而林丞相素来是个尊重礼法的人。
此时略微拱了拱手,算是见礼。稍稍缓和了容颜道。
“王爷,这女子哄闹考场,依律应该羁押三月。但如今国丧将满,王上大赦天下,真辽的囚笼都空了。所以着人把她轰将出去也就罢了。”
“哦?”顾连璧懒洋洋的半睁着眉眼,仿佛是未曾挂怀。只见他斜眼看着那女子的背影。随口说道。“喂,那丫头,人家说你这是哄闹考场。要把你轰出去呢。”
只见那女子脸一沉,扭过头来,“那我有什么办法,如今这山羊胡子。连他们的孔先师的话都不听了。硬要仗势欺人,我又是个草民,难道还巴望着哪个人能给我主持公道?”
女子说着,嘴一憋,一副凄然欲泣的样子,当真看着楚楚可怜。一双眼睛仿佛藏着星星,闪呀闪的,差点晃到了允王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