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这几日过的十分辛苦,每日便要被穆云歌的琴声吵起来。
而穆云歌的琴声方歇,薛钧就开始舞剑。
穆云歌抱着琴斜睨着,却发现薛钧的舞剑方式自是不同。她也曾见过几个流浪江湖的卖艺之人练武,不论是刀剑斧钺,无不是飞沙走石。
可是薛钧的剑却不同,翩若惊鸿,起落之间如莺落雪。但剑锋所及,却悄然而破。
便是穆云歌虽然不通晓剑意,但薛钧起势时,那目中的神采,却端的摄人心魄。
“就是这样!”
穆云歌突然出声道,薛钧眉毛微凝,收气敛息,回头道“什么事。”
穆云歌笑道,“没什么,刚才小白说你耍的都是花拳绣腿。我十分赞同。”
“小白?”薛钧暂时性空白,不知道她说的是何人。却听见脚下的小猫委屈的喵喵叫了几声,恍然大悟。
不由冷笑道“你可知道我刚才若是不小心,你这一声打乱了我的内力运行,可是内伤的事,如果那样,我下半辈子估计就交待道这里了。”
穆云歌将小白抱起来,无所谓的说。“不要紧,状元府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但是一两个杂役还是养得起的。”
薛钧将剑抱起来,轻挑着眉毛问道“让未来的护国大将军给你当杂役?”
“噗嗤,大将军?就凭你刚才那卖艺的把式?哦,我知道了,只因为那敌国都是纸糊的兵将吧。”
穆云歌说着,斜睨着薛钧。
薛钧却不生气,眯起眼睛静静打量着穆云歌。突然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穆云歌倒有些急了,却听见一句话飘飘悠悠的传来“既然识得我剑法不俗,想学我自会教你,又何须故意激将。却是无趣极了。”
穆云歌哑然。
刚要追上去,却突然脖子一酸,倒了下去。
在她脸着地之前,她看到冷月那冷若冰霜的脸,真的很想对她说,你不知道我有脚,可以走的吗?
穆云歌这次醒过来的很早,当她看到嫣红稚嫩的脸的时候,她显得十分平静。随意的扭了扭脖子,动了动手脚。
“小姐。”嫣红怯生生的叫道。
“行了。”穆云歌却大大咧咧的一抬手,“既然不用我进宫了,我应该就也不是什么小姐了。舅舅什么的估计也跟我没关系了。
你们费这么大周章,又让我进宫,又让我入官。
看来终于倒了要摊牌的时候了,说吧,要我做什么呢,能干我就干。”
穆云歌说到这里眼咕噜一转“要是不能干么……”说着斜睨着窗外的一处阴影。
阴影处顾连璧把眉毛微抬起,却没了下文。
下一刻,一张俏生生的脸庞却出现在面前,“王爷。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非要在这窗檐之下,莫不是如此见不得光的事。”
顾连璧眼中的讶异一闪即逝,微微一笑,慢慢得踱进屋里来。
“我只是奇怪,姑娘为何突然这样豪放,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上一次姑娘来的时候,还惊慌失错。”顾连璧说着,把他的脸轻轻靠向穆云歌,那如天上谪仙的面庞,却深知没有让穆云歌的呼吸紊乱半分。
只因为在穆云歌看来,敢于伤害她和她哥哥的人,她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但这个时候,她却只是淡然的笑起来,目光中仿佛星光流动。
顾连璧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回了回身子,目光一缩,默不作声的看着穆云歌。带着玉版纸的修长手指,轻轻的点着太师椅。
“王爷,”穆云歌沉寂下来,“不论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云歌都会努力去做。只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哥哥。”
嫣红上茶以后,在旁边静静垂手。顾连璧轻饮了一口。“姑娘还没有说,若是做不到怎样。”
“若是云歌做不到或者不能去做的事,云歌一介女流,王爷天纵英才。云歌没有其他的法子,唯有一袭白绫,断不会将王爷吩咐云歌的事情外传。”
穆云歌垂首说到这里,却没有半字提起他的哥哥。
顾连璧却心中一凛,正因为不说,所以才聪明。
他初时只是以为她的相貌与司徒皇后有些仿佛,却端的未曾想到她的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并不在司徒鸣凤之下。
他静静把玩着玉戒,说道。“既然姑娘肯全力以赴,自然是好极。我听闻姑娘三日后便要在金銮殿上演奏?”
穆云歌沉默,因为她知道顾连璧不需要回答。
顾连璧却突然心中一紧,他不明白,不过是才见过几次面的民女罢了,却为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稔之感,以至于连谈话中都有让他觉得危险的默契。
他待那种莫名的心悸稍微退去,沉声道“我要你做的,是帮我拿到一样东西。而这件东西,就在他御书房的书案之上。嫣红”
嫣红将一个草图递给穆云歌,穆云歌展开图纸,却发现上面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这是什么?”她凝眉道。
“你若是能见到,自然知晓,若是见不到,告诉你有何用。”
穆云歌沉吟片刻,然后说道。“若是我见到了,又如何?”
“将它长几许宽几许,重多少,都偷偷记下。并且……”
顾连璧稍微沉吟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穆云歌谨慎道“但我明日不过是去金銮殿演奏,并不会去到皇上的御书房。”
顾连璧笑道,“纵然不是明日,你总要去的。”
“为什么?只因为我与司徒皇后的容颜仿佛?”
“不,只因为我那位哥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