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边疆溃败,十七天内连丢四座城池的战报就到达京城。一时之间人心更加惶惶。
真辽边疆城郡虽然一直有着守军,但是长久的和平让他们疲废不已,甚至在白沐攻来的时候,有的守军连盔甲都穿不齐。
一群注定要溃败的乌合之众而已。
克达站在他贡献的城池上,远远望着掀起尘嚣的真辽军队。
白沐王一开始还准备了二万大军做后援,甚至王爷准答尔也准备好上战场。如今看来,这平灭真辽的丰功伟绩,只属于他克达就足以。
他甚至有些遗憾,这样轻而易举就胜了,有什么意思。
克达即使并不算是最出色的天才将领,却也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将领。对兵法,军情和谋略都有着自己的体悟。
他优哉游哉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对面第五座城池朦朦胧胧的守军,无聊的打了个呵欠。“传令下去,夜巡照常,其余人等,起灶做饭,明日,休整一天。这座魏都城,后天,便是我们囊中之物。”
“是,大都。”旁边的侍卫应诺而去。
真是没意思啊,他百无聊赖的想,胜得如此轻松。真辽却连一个真男儿都没有,这样的弱国,真是连打下去都觉得无趣。
他喃喃的想着,会到帐篷里,打算安枕一晚。
然而,当大雾遮盖了军帐。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在那松懈的魏都城的守卫的假象之下。一些口含枯枝的兵勇在暗暗地移动。
他们才是真辽真正的力量,是大将军苏沪一直军纪严明的苏家军。他们千里奔袭,三日之前,就从京城感到了边塞。
那时候第四座城池还没有沦陷。守军还在苦苦抵抗。但是苏沪并没有命令军队前去救援,而是悄悄地进入了魏都城。
他们用了三天的时间去熟悉地形,水文。这三天的时间,白沐的军队也堪堪攻下了第四座城池。
负责守卫的督郡杨利倒是难得的热血男儿,不肯背负,举剑自刎。
杨利是一个文官,却有着之前几座城池中武将也没有的傲骨。
苏沪将一杯酒倒在国土之上,“杨督郡,你的仇,今夜苏某来复。”
克达这一夜睡的十分酣熟,直到冲天的火光映红了他的眼睑。粮仓被烧。而前去救援的士卒们,遇到了埋伏。
这群埋伏的真辽士兵,万全不同于之前遇到的散兵游勇一般的人,他们进退有序,军纪严明。
而且仿佛早就摸好了情况似的,几个校尉都在穿好披挂要冲出军营的时候,被精准的埋伏格杀。等身边的士兵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暗杀者却并不恋战,悄无声息的混在混乱的士卒之中。
克达没有去拿他的盔甲,他挥舞着自己的剑,甚至没有穿靴子。
“巡夜的干莫切何在?”
“干莫切在此!”
一个声音回答了他,却并不是那长着络腮胡子的干莫切。而是一位少年将军,他的名字叫做苏越。他是苏沪家唯一的儿子。
他用的是单刀,刀向克达的脖颈处砍去。
但是克达向后一样,反手也是一刀,他和苏越一样,都是练刀的人。
两人的刀法都极其娴熟,一时之间只见银光护体,两个人已然交手了半柱香的时间,仍然难分高下。
但是克达没有穿铠甲,因此身上已经有不少血印。
而此时,克达的手下被俘的被俘,覆灭的覆灭。
克达猛的用力,将苏越的刀格挡开来。
大口喘着气。“你们的领军人呢?我要见他。”
片刻后,身着着血衣的克达,见到了苏沪。苏越抱着刀,站立一旁。
苏沪将桌上的地图卷起来,“你要见我?”
克达眯起眼睛,“你的名字?”
苏越冰冷的光芒扫过克达,作为败军之将,没有将他强行按下跪倒已是礼遇了,他却还显得如此高傲。
然而苏沪却并不动怒,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书案。一拱手到“末将苏沪。”
“苏将军,久闻大名。”克达道。“真辽有两个支柱,老将苏沪和小王爷顾连璧。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我想告诉苏将军的是,这仗,不是只有两个不错的将领就可以打胜的。你们真辽,太弱了,而我们白沐,能征善战的将领多如牛毛,士兵各个如猛虎恶狼。这一次,不论如何,真辽的版图都会画在我白沐之下,所以,苏将军,我惜你也是一位将才。不如早日投诚的好。”
苏沪的眼睛眯起来,却转过身去,仿佛只是观赏账上悬挂的配剑。
而另一边,苏越早已恼起。
“手下败将,安敢猖狂。信不信我一刀削去你的脑袋。”
却没想到克达仰天长笑。“愧对大王,克达狗命留之何用。但你二人若是不识抬举,便等白沐铁骑踏平你们都城那一刻吧。”
苏沪悠悠道。“我王已经征兵,数万大军即将开赴前线。倒是我改劝你,及早撤兵,也不需这些无辜的血肉,埋葬在此处。”
克达却笑道“竖子不可与语。”说着将刀一横,竟是引刀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