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答尓心下一惊,有人曾传言,真辽天子顾连城王爷顾连璧都是人中龙凤。
尤其是最近密探传回的消息说,顾连城气度宽厚,雍容,甚至举手投足之间已具天子之风,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却是大汗的心腹大患,准答尓思及此,把心一横。决不能留他活口。大汗或还顾虑者什么,没有明说要他的尸首。
但对于准答尓来说,却必须让这里成为他的葬身之地。哪怕最后自己不得善终,也不愧大汗对他的栽培之恩。
他想及此处,也顾不得许多,率领自己的亲卫就一路向真辽士兵当中的顾连城冲杀过去。
人群之中的顾连城目中闪过一丝清澈,似乎瞬间参透了他的用意。
他提转马缰,想虎啸谷深处逃去。
准答尓在现在白沐的绝对优势之下,不疑有它,也率领亲随追逐过去。
顾连璧心中暗骂,只得一拍跟随他数年的白马“掣风”也追将过去。
顾连璧同准答尓回合一处,终于将顾连城和他的亲随逼迫在绝壁之下。
“真辽王,久仰久仰。”
顾连城的眼中镇定,平静。他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准答尓的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怒气,看上去彬然有理,实质上却傲慢如斯。
既然如此,他连废话也懒得跟他多说。登时拉弓引箭,箭头直指顾连城的后心。
而手下的亲随也冲将过去,与真辽的侍卫们厮杀起来。
顾连城的目光露出一丝凛然,他和他胯下的马都下意识向后一腿,但后面就是绝壁,他退无可退。
顾连城似乎要翻身下马,却足尖一点。居然以很轻的力道在马背上就一跃而起,瞬间借力几个士兵的肩膀,飞身到了准答尓旁边。
准答尓已经,回手就要抽出弯刀。
而与此同时,一柄匕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他的胸膛。
顾连城做完这一切,他向后轻退着,他如今孤身进入白沐众兵之中,简直是羊入虎口。
纵然杀死了铁帽王准答尓,可是如果能就此留下他的性命,白沐也不得不可以称得上是丢车却杀帅。
想到这里,准答尓似乎也释然了,他看向顾连城,如看一个必死之人。
而众兵围绕的顾连城看向他,眸子里却是尊敬之色。尊敬这个为了白沐戎马一生的王爷,哪怕他是自己的敌人。
他尊敬他,只是因为他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勇士,这与他是不是与真辽你死我活的对手,无关。
也是在这彼此将死的时刻,准答尓忽然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说他有天子之气。
只因为在他的气度,恐怕早已超越这些边陲小国的你死我活。他的眼中有一种宁静,令人折服。有一种热忱,只属于灵魂。
虽然这丝天子的气息还十分微弱,但是在那尊重的眼光之中。他却突然有了面对大汗一般的臣服之心,他终于轻轻舒了一口气,在自己的生命最终要消逝之际。他坐在马上,想着顾连城所在的方向,微不可察的,轻轻欠了欠身,做了一个臣子之礼。
然后,他的身躯,这如同血肉长城一样的白沐王爷,终于如同久立寒风的大树,摇摇欲坠的从马背之上栽倒了下来。
他的死如同一滴涟漪,泛起了白沐勇士惊涛骇浪的勇气。
真辽的士兵虽然苦战却越剩越少,更何况此时还被白沐士兵围在当中的顾连城。
就在十几个长矛将要刺穿他的身躯的时候,一柄削铁如泥的寒剑,却帮他斩断了所有荆棘。
“安乐侯你!”
“呸,什么安乐侯,果然是真辽的杂碎,杂碎永远都是杂碎,杀。”
“杀,杀。”
白沐的喊杀声震天,双眸映着血红的愤怒。
但是此时顾连城的耳畔却分外清净,因为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一身青衫的顾连璧,人如墨玉,眼如暗夜。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凛然的气息,如同山上伺机而动的猛虎。
这股气息猛然间让人熟稔。
而之前那个咋咋呼呼叠叠不休的传令兵,此时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切。
他终于明白顾连璧的那句“真辽的王,也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如今,他们面对眼前这清一色的白沐兵勇,除了被杀,也只有被俘了。除此之外再第三条路。
可是顾连城和顾连璧都不甘心呀,因为不甘心,所以他们依然在厮杀。
他们用削铁如泥的宝剑抵御着长矛,仿佛已经历经千载的磨合,他和他站在一起,进退自如,配合如神。
良久,居然除了一些不重的伤痕之外,没有受什么致命的伤害。
可是,其他的真辽士兵已经为国捐躯,剩下的所有白沐的兵勇都向这里涌来。而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
顾连璧守护者伤略略重一些的顾连城,向后退着,退到了悬崖之边。
“你怎么样。”
顾连璧问道,顾连城抬头看了看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不能讲话,因为他虽然易成了顾连城的容貌,但是却模仿不了他的声音。
远处的天边突然向天射出一支响箭。
“是真辽的响箭。”白沐士兵说道。“怎么在大汗的方向。”
“不好,大汗的营帐有危险。”
“怎么办。赶紧回援。”
“那眼前的真辽王和王爷怎么办。”
“不管了,救大汗要紧。”
白沐的兵勇正要收拾武器赶紧赶过去,却突然听见一个人声道。“所有士兵听令,大汗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