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楚君逸玩得很尽兴,脸上也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回客栈时,看到了游玩归来的同伴们,两个人都不自觉的松开了牵着的手。
庄二爷在客栈门前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心里“咯噔”了一声,他好像看到这俩人的手还拉着,但等到他们走近才发现只是距离近了一些。
这也让庄二爷在心里松了口气,不管他们最后会怎么选择,他都希望他们两个能够想清楚了在做决定。
在济南府休整的几日是少有的轻松,他们出来也有一段时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得体会,找间茶馆相互交流,彼此讨论,促进关系的同时还能加深学术理解。
秋闱在八月,他们必须在秋闱之前赶回京城,此次秋闱不只是楚君逸要下场,同行的人中将近一半都要下场去比试一番。
庄二爷和柳四爷已经中了举,不过他们不打算参加明年的春闱。
为了赶得及在八月之前回到京城,离开济南府后便直接往京城驶进。
在进到河间府境内,路遇一座村庄,下车问了下路,知道最近的城镇还要走上大半天。
看了一眼已经擦黑的天色,最后还是决定在此留宿一夜。
这里没有客栈,想要留宿就只能住农家。
这座村庄有近百户人家,选择几户愿意让他们留宿的,给了一些银钱当报酬,住宿的地方也就有了。
就在他们收拾好东西没多久,外面突然骚动起来。
因为选择的几户人家距离很近,听到有异动便都聚拢到一起。
“出了什么事?”庄二爷问一旁的房东陈大婶。
“我也不知道呀。”陈大婶一脸茫然。
这时,一道身影飞速跑来,跑到陈大婶面前才停下脚步,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他喘了几口气,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啦,你看你这一头的汗。”陈大婶本来还想训斥儿子,但见他跑得满头汗又有些心疼,用袖子帮他抹了一把汗,转身说道:“我家二牛有点毛躁,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二牛可没管旁人会怎么想,一把抓住了陈大婶的袖子,“娘,不好啦!虎子和六子都溺水了!”
“什么?!溺水了?!”陈大婶一听二牛的话立刻就急了,连忙问道:“人有没有事?救上来没有?!”
“人救上来了,我见他们都被救上来就赶紧跑回来告诉你,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二牛蹦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快带我去看看!”陈大婶满脸焦急道。
二牛应了一声就小跑着带路。
“师父?”庄二爷转头看向聂老先生。
聂老先生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去看看。”
庄二爷得令便直接冲了出去,聂老先生摇头叹息一声,对其他人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这一路碰到了许多要去那边的人,他们也不怕走错方向,一会儿功夫庄二爷就跑了回来,还将他打探到的消息也一并带了回来。
原来不远处有个池塘,近几日天热,村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去池塘里游泳纳凉。
今天也是一样,一群孩子在水里嬉戏打闹,见天快黑了便接连上岸。
落在最后的两个孩子便是虎子和六子,在要上岸时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潜到水里,岸上的孩子们不明所以,看了一会儿才有人询问:“是不是溺水了?”
正巧赶上孩子的父亲们过来喊他们回家,一听有人溺水就连忙跳下去救人,这才将溺水的两个孩子救了上来。
庄二爷过去的时候那两个孩子还在施救,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聂老先生点了点头。
等他们快到池塘时,前面已有哭声传来,很快哭声又变成了咒骂声。
“师父?”庄二爷转头询问。
“去看看。”聂老先生说道。
池塘边已经挤满了人,站在外围往里面看,可以从缝隙间看到前面的地上有两个孩子,都是十几岁的年纪,不过一个面色青白的躺着,另一个则是脸色惨白的坐着,神情中带着惊恐。
两个女人站在一旁正互相争吵咒骂,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皆是面色铁青、怒目而视。
庄二爷看得是一头雾水,忍不住的询问前面站着的人。
前面站着的是个中年妇女,正是爱好八卦的年纪,一见他们是外乡人便大致上说了一下具体情况。
虎子姓吴,六子姓赵,吴家和赵家的关系一直很不好,属于那种见面就会开骂的那一种。
倒是家中小辈关系还能好上一点,即使不太对付,但时不时的也会凑到一起玩。
结果两家的孩子一起溺水,虎子救了回来,但是六子却没了。
赵家说是虎子害死的六子,吴家说是六子害虎子溺的水,刚才都是顾着自家孩子,现在活的活了,死的死了,两家也就对上了。
“他们为什么会溺水?难道是因为他们互相拉扯?”庄二爷疑惑道。
“不是的。”旁边站着的一个孩子摇了摇头,“虎子和六子离得好远,,根本就不可能碰到。”
“那他们在吵什么?”庄二爷指了指快要全武行的几个人。
那个孩子犹豫了一下才道:“虎子离岸边近一些,所以是先被救上来的,六子离得远了点。”
众人了然。
“其实虎子也很可怜。”
“对呀,都被吓傻了。”
“也不知道大夫能不能把人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