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那么的真高兴啊,我打扮得像个高贵的公主。一切都美好,爷爷奶奶还是那么的慈祥,大伯二伯还是那么的威严,哥哥们也是那么的爱玩。许了愿,切了蛋糕,跳了舞。可是,一切的美好戛然而止在那个女人推开门的瞬间。那是一个高傲的贵妇人,她是那么的理直气壮,那么的顺其自然。”

“她说,很抱歉打扰你们了。我要回家了,所以,请你带着你的女儿离开。我不知道她是谁,我知道从她进来,所有的人都仿佛带上了面具,不,是摘下了面具。刚刚幸福的时刻才是他们带着面具的样子。我只听到父亲大声的质问她她到底想怎么样?我只听到奶奶小声的跟她说就不能再等等吗?我才想起来,每次的生日宴会我都会在12点前离开,我从来没有在那个大宅门里过过夜,而那时候,离12点还有半个小时。”

“她很得意的说,她怀孕了,3个月。以后,蒋家三房有后了,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嫡女,而不是,一个见不了光的私生女。”

“后面的事情更像是一出闹剧。我和妈妈狼狈的离开了那里。妈妈跟他,就像一出戏剧一样。两人是青梅竹马,可是,却门不当户不对。青春过后,男人要结婚,对象一定要是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女人放不下,委屈的做了外室。然后,正室夫人没有生育,外室生了个女儿。做婆婆的,疼爱小儿子,对于儿子唯一的孩子,也就放下了偏见。可是,为了不过分刺激媳妇和媳妇的外家,这个孩子和她的母亲,也只有在生日那天,才能踏足蒋家大宅。而正室夫人,会在那一天离开蒋家,在午夜12点才回来。大家都在演戏,只有那个女孩子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公主。”

“在那以后,我非常的怨恨他,也狠我的妈妈。我让她离开那个男人,在女儿和男人之间选择一个。我再也没有去过蒋家,我的爷爷奶奶和哥哥也来找过我,可是我都把他们赶了出去。妈妈夹在中间,她本来就有轻微的抑郁症,后来更是严重。没过2年,就病死了。她死的时候,只有32岁,体重也正好是32公斤。妈妈死后,我不能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他就把我接回了蒋家。我就是再不情愿,也抵抗不了。他的妻子无所谓,因为她虽然也生了个女儿,可是,却是娘家和婆家都名正言顺的公主。我算什么呢,不过就是多了双筷子而已。住在蒋家的那3年,屈辱、痛苦都不能形容。那个男人对我很好,他知道我不想在宅子里待着,就经常以出差的名义带着我出去,后来更是到外地去工作。其他人一开始对我还是不错的,可是我不稀罕。不管是谁,只要姓蒋,就是我的敌人。年少无知,我伤了很多人的心,可是,谁又知道我的心也受伤了呢?爷爷去世的时候,做主把我妈妈的名字写进了蒋家的族谱,那个女人闹得很厉害,她背后的娘家也闹腾着。可是,最后还是随着爷爷的去世尘埃落定。而我,也在爷爷的七七过后,离开了蒋家。那个男人给了我很多钱,我都带走了。我没那么清高,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钱怎么生活,再说了,他自愿给的,我为什么不拿?而且,我要过得很好,比他的女儿要好。7年,我离开已经7年了。我从来没有回过京都。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回来,不会再见到他。末日来了,我跟灵子安葬好她的家人,她说她想到京都来看看,看看长城,看看天安门,看看她家人一直想看却没看到的风景。那一刻,我突然也很想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是想回来,回来,即使不见面,可是,只要知道一个消息就够了。流浪的7年,我想了很多,经常回忆起在宅门里过的十个生日。爷爷奶奶对我不是假的,大妈二妈虽然更多的是怜悯,可是也是真心的,大伯二伯也一样。哥哥们就更好了。他们确实是把我当成就家人的。以前不懂事,觉得自己伤心了,所以也要伤他们的心。我,也想知道他是否平安。可是,刚刚见到他,我才发现,过去的并不曾过去,我还是无法面对他,面对他们。我害怕在他们那里看到那个女孩,害怕看到他们像曾经爱我一样的爱着那个女孩,或者说是更爱。我嫉妒,嫉妒那个名正言顺的,他的女儿。”

蒋真说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已经泪如满面。陈岩和木灵子一左一右的抱着她。她们三个都是孤儿,都有不为人知的心酸苦楚。只是她们已经习惯了麻木,习惯了视若无睹既是不存在的自欺欺人。三个女人哭成一团,但又都很压抑着,只是伤到深处的时候才忍不住抽泣着。

“都别哭了。过去都过去了,那时候我们是孩子,没法改变。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想见就见,想知道消息就去了解,不想见,那就离开。现在谁都无法再操控我们。”陈岩摸干眼泪,很难想象这个年纪最轻的女孩反而是第一个跳出来的。

“对的,对的,你想他们是家人就是家人,不想,还有我们呢。”木灵子原本也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虽然是少数民族,虽然家里也不富有,但是,她有家。可是,末日毁了她的村子,毁了她的家。当时也是因为有蒋真的陪伴,她才能那么快的走出来。她都不知道,看着没心没肺的蒋真,居然心里这么苦。

“我才没哭呢,他们不稀罕我,我还不稀罕他们呢。”蒋真终于恢复了点神情,不过那一抽一抽的鼻涕还是影响了她以往的形象。

“对嘛,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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