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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有拥有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错觉。(
他一大早就离开了,房的门开着,桌面上的两个结婚本子十分的明显。
他是故意的。
事情总是要一点点地揭开来,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
她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看着她平静如秋波的脸,心底第一次有些忐忑。
整个过程很安静,谁也没有开口,除了那偶尔餐具碰撞的声音,整个屋子安静得有些吓人。
吃完饭之后她直接就将东西收拾进去了厨房,他走到厨房的门口,看着她站在那洗漱台前认真地洗着餐具。
他就站在那里,心底暖暖的,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母亲在厨房里面洗漱着餐具,他在客厅里面和爷爷下象棋。
整个屋子之后了了的水声,以及那象棋落下的声响,阳光正好,什么都好。
他眼眸动了动,收回视线走到沙发上坐着。
他知道,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寂静的。
闵茜的脾气就像是鞭炮,她能忍着和他平静地吃一顿饭,大概是因为她想以更剧烈的方式爆发。
如他所想。
“啪。”
暗红色封面的结婚证被她扔在那茶几的上面,瓷白色的茶几显得那结婚证十分的明显,灯光从上面打下来,那上面三个烫金的大字煜煜生辉。
他视线动了动,在那两个结婚证上停留了半响,最后顺着她的衣摆一直往上,最后落在她的眼眸里面和她对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嘴唇动了动,声音冷淡而压抑。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从来都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了,室内的灯光照得人有些不真切。她正好迎着光,他抬头就能够将她所有的表情都收敛进眼底。
拒她的极力地压抑着,可是她身侧是紧握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他知道她在紧张、在害怕,甚至是在愤怒。
他回答得简单而直接。
她显然是被他的答案吓到了,怔怔地看着他直接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问他到底是谁。
可是那重要吗?
他是谁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吗?
可是显然她显然和他想得并不一致,或者是他的欺骗让她觉得自己很傻。
她就那样坐在他的怀里面,低头不断地重复呢喃着他说过的话。
不重要,不重要,不重要。
一次又一次的,好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好像是在反驳。
许久她才抬起头,抬手摸着他的下巴,沿着那凌厉的线条一直地往上抚摸上去,最后停在他眼角那小小的伤口,用食指的指腹一下下的摩挲着。
她似乎很喜欢他那个伤口,很多时候在他怀里面她总是喜欢用手指来回地摸着。
那伤口是他十岁那一年为了和一只流浪狗抢食磕在墙角上留下的,从一开始的眼角延伸开去足足有一厘米长的伤口,随着岁月的增长,如今只剩下不过几毫米的大小。
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被冲淡,就像是伤口一样。
可是他至今都忘记不了那一年他亲眼看着自己母亲从二十多层高的楼跳下去的情景,自然也忘不了两年前她被人按在树上为所欲为的场景。
有时候记忆太好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
她叫他jke,很久违的称呼,他有些恍惚,只觉得两个人似乎还在那两个多月的日子里面,未曾分离。
可是事实却是他们已经拉锯了两年的时间,当初的两个月似乎已经渐渐地变得微不足道。
他觉得她有什么话想说,可是他不想让她说下去,忍不住开口用拙劣的话打断了她的继续。
她有些怔忪,却没有要停止的打算,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破釜沉舟。
那一刻他想到了那一天她在婚礼前抱着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壮烈的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他甚至看不下去。
他很害怕她这样的表情,每一次她这样决绝的时候,他知道她下了必然的决心去做一个决定。
你爱我吗?
这显然是超出他预料范围的问题,他看着她,握着他左手的五指松了开来,他下意识地要去握住。
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突然有些犹豫,她会不会相信他所谓的“爱”。
这样三番四次的拒绝和伤害之后,她会不会觉得这个字从他的口说出来显得廉价。
他看着她,竟然说不出口。
他知道,在她那里,他早就没有任何的信用可言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就连昨天的事情,她都会怀疑。
她总是这个样子,想事情极端的很,要么就不去想,千依百顺地相信;要么就将事情想到最彻底,一切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如果昨天的事情真的是他安排的,他是疯了才会就她挡在身下。
肋骨处隐隐作痛,似乎还有昨天撞击的激烈。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昨天最重的伤口根本就不是在后背,而是那胸口处的骨骼。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好像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爱她一样。
是你让我这样想的。
他怔了怔,看着她就这样推开他直接转身离开。
她的双手摁在他的胸口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反应不过来,她却头也不回,直接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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