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慕君颉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郁闷的不行。他都忘了自己有一只奇奇奇怪怪的左手了,刚才的动作完全是左手的自主行为,根本不是他本意。可事已至此,现在立刻把手收回去会显得更奇怪,慕君颉便斜倚着软榻,姿态略嫌慵懒的在精神抖擞的小赵宗治上又抚弄了几下。
慕君颉不过是随意为之,却害苦了赵宗治。随着慕君颉的动作,赵宗治完全紧绷了神经,全身僵硬的像石头一样,指甲几乎刺进掌心里,却老老实实的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炙热的温度隔着衣物传到慕君颉的手中,烫的慕君颉的心忽的一跳,那里大到慕君颉单手几乎握不稳的地步,慕君颉抬眼看了看快站成石雕的赵宗治,竟又轻勾起唇:“是不是很想要?”
慕君颉的笑对赵宗治来说就如罂粟,可以轻易毒蚀他整个灵魂,赵宗治剧烈而粗重的喘息着,双目发红,显然快忍到了极致,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始终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就像是等待将军发配的小兵,将自己的身家命运全部交付对方的手中,是将荣获恩赏还是被流放千里,全部任由对方决定。
慕君颉却在这时收回手,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斜倚着靠背,慢悠悠的道:“宁郡王,如果要做,我也一定是上面那个,想让我雌伏,是绝对不可能的。”
赵宗治的唇抿得更紧了,唇色甚至有些发白。
“我要你洗干净了躺好让我上,你愿不愿意?”
屋内一时间变得非常安静。
慕君颉很清楚对赵宗治这种人来说,字典里是绝对没有屈于人下这种字眼的,他的能力地位尤其是性格都决定了他不接受也不允许被别人压在下面。
于是慕君颉就这样无良的把选择权丢回到赵宗治身上,悠悠闲的等赵宗治知难而退,主动放弃。
在这种情况下,慕君颉的眼神依旧清澈无比,太干净了反倒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邪气。唇角一勾便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仿佛不管做尽多少恶事,就算是杀人无数作乱朝纲,双手也依然干干净净,责任永远都怪不到他头上。
这件事本来就不能怪他啊,慕君颉歪歪脑袋,觉得自己很无辜。——之前借着喝药的事发脾气让赵宗治走人其实就是他在善解人意的间接拒绝了,可赵宗治就是不能装傻一笔揭过,偏要把事情挑明。
无论如何,他们之间都是不可能的。抛开赵宗治堂兄的身份不谈,慕君颉和赵宗治相处的很愉快,他不想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
静静看着慕君颉,赵宗治此刻的瞳色异常深邃复杂,攥紧拳,胸口起伏着,说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可是,他能怎么样呢?
生命中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这样强烈的渴望,慕君颉的一举一动,一次回眸,一个浅笑,都能让他沉沦。他爱他爱到想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想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他手中,甚至可以盲目的认定他说的都是对的、和他有关的都是好的,他想要的自己都愿意给。
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可以达到他希冀的那一步,能够和他心意相通,能使那双眼睛真真正正的的映出他赵宗治来,——他首先退让一步又何妨?
为何一定要觉得是被侮辱或者侵犯?为何不能认为是对自己珍爱的宝贝的‘接纳’和‘包容’?先爱上的人就是输家,他早就输的什么也不剩了,只要能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可以暂时不去计较用什么方式。
赵宗治依旧面无表情,声音极度的不自然,却还是低低的道:“好。如果是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努力试着接受。”
慕君颉微眯起眼,稍稍坐直了身子。一瞬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蓦然滋生出来,编织成一种很难用文字去形容的触动,虽然极其轻微,却又让他难以忽略。
当晚赵宗治依旧坚持亲自送慕君颉回严府,然后再一声不响的默默离开,看着赵宗治的背影,连神经比较粗的严恒易也觉察出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不对。
待仆人伺候着洗漱完毕,慕君颉怕冷的窝在床上看账册,赵宗治的模样却莫名浮现脑中,声音也在耳边回响。
“我喜欢你。”
“如果是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努力试着接受。”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做。”
有点郁闷放下账册,慕君颉没想到这只平素不吭声的面瘫一旦开口就语出惊人,竟导致他最后见他忍的实在辛苦,一时心软动手帮他撸了出来。
慕君颉觉得自己亏大了,他都还没给自己撸过呢,人生头一回竟然便宜那根木头了。因为没弄过,慕君颉的动作很不熟练,完全没有规律也不知轻重,甚至有把小赵宗治弄疼的可能,所以慕君颉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小赵宗治还是始终保持激动,简直热情如火,而且没多久就缴械投降了,然后竟在他弄完没多久之后再次重振旗鼓。
他不知道对赵宗治来说,只是他轻轻一个触碰,效果就堪比春/药,甚至连赵宗治为什么喜欢上他,慕君颉都不太清楚。
因为自相识起慕君颉对赵宗治就动机不良,当初缠着赵宗治不放的原因也不过是年少无知时的消遣,却从没想过擅自闯进别人的生活后给对方所带来的影响。
慕君颉歪着脑袋,头回认真的把赵宗治上上下下衡量了一遍。剑眉入鬓,星目狭长,五官非常俊朗,身姿高大而挺拔,身材也好的没话说,性格虽然太过于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