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走出多远,景千曜就大跨步走过来了。
“奴才给皇上请安。”
走进大殿,看着宫女上前伺候着他把披风撤下。
“皇后可歇下了?”
“回皇上的话,娘娘还没有沐浴,不曾歇下。”
皇上不甚在意的挥挥手道:“行了,这里不用你们,你们师徒去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多谢皇上体恤。”
一路无视那些不断跪下行礼的宫婢,径直走向寝殿。
推开门,就察觉到殿内的温度也只是比外面稍高一点,而她正坐在敞开窗户的锦榻边,闭目小憩。
眉峰微微的蹙起,上前抬手合上窗户,回身看着面色苍白晶莹的脸庞,胸口憋着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的发泄。
冷风不再吹拂在身上,秦璇轻轻的睁开眼,看到站在榻边的挺拔身影,抬手勾着他的手,哑声道:“皇上来了,怎么站着?”
“如此天寒地冻,你居然还敢敞着窗户睡觉,不要命了?”他语气不善的说道。
秦璇拽着他的手,如同一条软体动物一般的坐起身,手臂圈上他精壮的腰身,小脸靠在他小腹的位置,笑的如同一个孩童:“没事的,我身子底子很好,风寒都很少,你担心我了?”
看着她笑的这般的开心,景千曜只剩下无奈。
在她滑腻的脸上捏了捏,然后俯身将她抱起来,那冰凉的身子入怀,连他都不由得颤抖几分。
“你呀,让朕说你什么好。”
走进偏殿,那浴池蒸腾着热气,脱掉脚上的靴子,抱着她直接走了进去。
“多泡一会,你的身子太过冰冷。”若不知道她是活着的,只是碰一下,真的以为是死人。
藕臂如蛇一般圈着他的脖颈,娇俏的回道:“一直都是冰冷的,夏天也是如此,现在觉得冷,夏天你可要离我远点。”
她是寒性体质,夏天会觉得比别人多几分燥热,冬天却不会觉得有多么的冷。
景千曜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三五下就解掉她身上多余的衣裳,抱着她享受着冬日里的池水。
“璇儿,可是干净了?”这几日一直都在勤政殿忙着忠勇侯府的事情,如今终于是解决了,而他也近乎是忍到了极限。
秦璇妩媚的看了他一眼,勾唇笑的风情万种。
“嗯,是不是憋坏了?”
脊椎划过一抹战栗,小腹凝聚出一股胀痛,精壮的腰身带动着水波,瞬间移到她的身后,大手爱抚的滑上细若凝脂的手臂,流连忘返。
呜咽声在奢华的偏殿不断的此起彼伏,在熏人的热气中不断的升腾。
深夜,外面传来“簌簌”的声音,景千曜不用打开窗户,就知道雪花再次飘了起来。
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多,自冬月开始就已经连续下了三场,以往觉得萧条而清冷的雪夜,如今却也变得多情起来。
背靠在床头,看着身边裹得严严实实睡得很是香甜的女子,屋子里燃的炉鼎很旺,以至于身子都变得滚烫燥热起来,但是从她的身上却是淡淡的冰凉,为这份燥热平添了一份沁心的冰凉。
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而过,然而如同坠了金属一般,在指尖毫不留恋的滑落在明黄色的枕头上,铺散成一片旖旎。
三年的帝王生涯,十七年的不受宠皇子,让他学会的更多的还是隐忍之后的厚积薄发。
但是他这个皇后的性子似乎是有些暴戾,两人至今成亲近两个月,没有吵过嘴,没有闹过心,他对于这个国色天香,风情万种的女子也没有觉得厌倦。
说到底他是明白原因的,因为她从来没有事情瞒着自己。
哪怕是再小的时候,也会和他说开。
或者说,即使是坏事,她也能说的好似做了天大的好事一般。
他喜欢秦璇那种小狐狸一般得逞的笑容。
至于她在自己亲信的身边安插探子,这件事银魄和他说的很明白,为了自己她居然能做的这么多,他对于秦璇对自己的感情始终觉得模糊。
明明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为何会有种隐约的熟悉感,好似上辈子她就应该是自己的妻子。
至于封她为后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此时的景千曜也有些弄不明白了。
就这样,看着她红润的睡眼,一直想了许久许久,才轻叹一声,掀开被子,披衣下榻,走到殿内的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
“来人!”他轻声道。
殿内,银魄出现在景千曜面前,抱拳道:“皇上!”
“把这封信送出去。”景千曜把那没有封口的信,递给银魄。
银魄接过来,看着上面的名字,没有言语,点点头瞬间消失在殿内。
忠勇侯府现在还动不得,但是却至少可以敲打敲打,免得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
太后既然敢用孝道压他,他就不在乎用大义让她闭嘴。
这次刘铭之孙的死,想用简单的的打闹就敷衍于他,真把他当成是无知小儿不成,这背后必定有谁在推波助澜。
只是不知道是老三老九,亦或者是他的那位小皇叔,身为帝王,他不会一辈子隐忍。
重新躺回床榻,却惊醒了身边的美人。
秦璇张开眼,睡眸惺忪,用手背揉了揉,然后抱着他伸过来的手,双手捧在颊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闭上眼。
“手有点凉,这么晚还不休息?”
景千曜被她慵懒且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