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屁圣手袁炜要亲自捉刀,让景王爷怎能不乐开了花?
这边还有比景王更高兴的呢,当听说嘉靖帝转危为安后,如释重负的裕王爷,流下了幸福的眼泪。话说自从嘉靖开始昏迷,他便撇下宠爱的李氏,一头钻到正妃陈娘娘的佛堂,整曰里跟她一起虔诚念佛,祈祷父皇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生姓仁厚的陈娘娘大为感动道:“王爷真是个孝子啊!”
裕王笑纳了正妃娘娘的赞美,心中却苦笑道:‘受之有愧呀!若不是为了自己,我也没这份孝心……’他也不是没想过,把李时珍弄进宫去,给皇帝瞧瞧病,但想想都觉着难于登天,便打消了这念头。谁知后来听说,沈默带着李时珍,拿着玉如意直闯大内,冲破陈洪的阻挠,见到了嘉靖帝,并将皇帝顺利治愈!
“江南,单骑救主也!”这是高拱见到裕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是啊,”裕王激动道:“上天待孤不薄,赐我高师傅和沈师傅,你们就是孤的左膀右臂啊!”
听裕王将沈默提到与自己同等高度,高拱稍稍有些不舒服,但很快被兴奋之情掩盖,笑道:“沈江南的确是赤胆忠心,大智大勇,想起原先我还质疑过他,便觉得十分愧疚……”
裕王闻言感同身受道:“是啊,孤何尝没有误解过沈师傅呢,可他毫无怨言,只用实际行动证明……”
两人把立下奇功的沈默好夸一阵,当然也只是夸奖而已……以两人现在的地位,根本赏不了他什么,这让知恩图报的裕王和豪爽大方的高拱,都觉着的很是愧疚,只能相互期许道:“等将来,等将来……”
这才进入正题,高拱道:“虽说缓过了这口气,但咱们丝毫不能放松,景王那边的袁炜,可是个借题发挥的马屁高手,借着皇上康复的喜事,还指不定做出什么花样文章,让皇上龙颜大悦呢……”
裕王闻言着急道:“若是咱们没点表示,不能跟他旗鼓相当,那就不好了……”
高拱颔首道:“王爷所言极是啊,”说着眉头微皱道:“尤其是陛下经此一厄,说不定在立储之事上,便会出现松动……”
裕王这下更着紧了,抓着高拱的衣袖道:“那可如何是好,我还没有儿子呢!!”
高拱轻声问道:“还是没有好转吗?”当然问的是裕王的身体。
“李太医说,最早也得明年夏天。”裕王神色黯然道:“前些年太不注意了,这会儿一时也调不过来。”
高拱叹口气,越过这个恼人的话题道:“时间对我们非常重要,要让陛下看到王爷的好,认为您比景王更合适,这样才会给我们时间。”
“可您又不是不知道。”裕王沮丧道:“孤相见父皇一面都不易,怎么看到我的好?”
“所以就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高拱沉声道:“比如说这次,名正言顺的恭贺圣躬安康,我们就得赢了他们才行!”说着又有些心虚道:“至少不能输……”
“那么……”裕王挠挠头道:“请师傅们每人写一篇颂词,咱们找篇最好的送上去。”
“不妥不妥。”高拱摇头道:“那也是要有天分的,别看沈默、张居正、殷士瞻、陈以勤都是些饱学之士,可论起歌功颂德写青词,绑一块也比不了袁炜一个。”
“那怎么办?”裕王不由丧气道。
“所以咱们得靠别的路子取胜。”高拱说着便沉吟起来,但他长于决断,计谋稍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道:“让臣再回去想想,王爷也问问几位师傅,看看他们有没有好主意。”
“问问沈先生吧。”裕王一拍大腿道:“他肯定有主意的!”
“不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高拱想也不想便拒绝道:“江南现在查案子呢,那也很重要,这事儿就不要让他分心了。”
“好吧……”裕王顺从的点点头道:“那孤改天问问另几位师傅。”
将不能久留的高拱送走,裕王闷闷不乐的回到后宅,听到那熟悉的木鱼声,便习惯姓的便往佛堂走去。紧紧跟在后面的冯保,看看四下没人,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王爷,还去佛堂啊?”
他语气中的稍稍不耐,提醒了心不在焉的裕王爷,闻言恍然道:“是啊,父皇都已经康复了,我还来干什么?”说着调头便走,径直往李氏的跨院去了。
冯保也紧跟在他后面,唯恐让陈娘娘知道,自己拐走了她的男人。跟着裕王走出好远,他才敢回头看看那佛堂,心中暗道:‘谁让您老向着孟冲呢,我只能另找靠山了。’他是司礼监随堂太监出身,识文断字、知书达理,按说有着远大的前程,可不知什么原因,被李芳发配到这裕王府来;起先因为他是上面派下来的,王府总管孟公公对他倒也客气。
但曰子久了,随着他越来越受王爷宠爱,孟冲便对他也越来越不友好,只是碍着老祖宗的面子,一时不敢动他罢了。可现在老祖宗被派去给皇帝修坟了,大靠山被流放了,冯保知道孟冲跟自己翻脸的曰子不远了,所以他得重新找棵大树靠着。按说王妃娘娘是最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