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穆朗玛峰
蜿蜒的山脉覆盖着白雪皑皑,那里仿佛就是天际,却又仿佛离天边很远。
一行六人的小队在这巍峨的大山中,只如一片雪花,毫不起眼。
登山队以匀速前进,却很缓慢,笨重的登山服臃肿不堪,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却坚定。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大风夹带着雪花呼啸而过,即使有防护镜的保护也被吹的有些睁不开眼,他低下头,用手挡住这股突如其来的大风,脸颊被吹的麻木。
他转过身来,冲着紧跟在身后的队友们做了两个手势,队友们立刻理解了他的意图,停下了脚步。
待大风小了一会,领头的人松了一口气,他拉低脸上面罩,冲着队伍第二个人做了一个跟他走的手势,跟在他身后的人点了点头。
领头又举起手,做出了原地待命的指令,便带着身后的人向前走去探路了。
天色已晚了,领队的决定寻找今晚休息的营地。
留在原地待命的队员们趁着这个机会,调整着呼吸,原地休息。
过了好一会,探路的两人才回来,其他的队员们看到他们回来,全部精神一震,领队冲着留下的队员挥了挥手,他们离开背起行囊跟随着他的脚步继续前进。
登山其实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登山的路上只能前进,而路途险阻曲折,还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和潜在的危险。这种危险并不是来自于人类,或者动物,而是来自于大自然,任何一场大风,或者一个咳嗽声,都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灾害。队员之间一律用手势交流,因为要保证体力,在高海拔,氧气稀薄的情况下,交谈也成为了一种奢侈。
领队找到休息的地方不远,但是队伍却走了好一会才到达休息的地点。他们将在这里度过一个寒冷的夜晚,六个人没有多做休息,在这样寒冷的环境中疲惫是会要命的,他们要一鼓作气的架起帐篷,才能任由自己放松一下。
领头的在帐篷里燃起了煤气炉,四位队员和一位向导围在煤气炉边,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哎?老三呢?”刚刚坐下松了一口气的老四,四下张望了一下,侧头问道。
老四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性格外向爽朗,一整天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他早就忍不住了。
“准备吃的呢。”登山队中的老五回了一句。
老五年纪比老四大一些,性子也沉稳得多。
“也就这时候我才能相信咱们老三是个女的。”老四笑眯眯地打趣道。
其他的队员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脸上都露出赞许的神情。
这个登山队都是一个登山爱好者论坛上相识的,从老大到老五,一共有五人组成,这个排名不是按年龄,而是按入队时间。老大与老二的入队时间最长,原来的老队员退出之后,他们两人在论坛上招募新成员加入,后来老三,老四,老五相继加入,组成了新的登山队。
登山队员平时私下从不联系,只有在有登山行动时才在论坛上约定时间。对彼此的生活也从不打探,关于职业,年龄,全部不问,就像毛爷爷说过的,他们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聚在一起的。
登山是他们共同的爱好。
“你少说两句吧。”同样是说话,作为登山队的老大说起话来就显得沉稳又有气势的多,他瞄了一眼老四:“惹怒了她,倒霉的还不是你。”
听到他的话,老五急忙咽下口中的水,连连道:“打住打住,倒霉的是我好吗!”
作为登山队中唯一的女队员,老三上官悦,却没有人敢把她当成普通的女人看来。
她十八岁第一次申请进入登山队员,被身为队长的老大以她年龄小为由拒绝,从此上官悦与老大展开了持久抗战,一年后,十九岁的上官悦成为‘先锋’登山队历史上第一名女队员。
因为她是女孩子,男人天生的优越感又冒出来了,老四刚刚加入的时候有些心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的口出狂言,后来被上官悦听到了,然后转身一个过肩摔就把……老五扔出去了。
实打实的,在山脚下,地上全是沙石,摔那一下,老五连哀号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五揉着自己摔成不知道多少掰的屁股,硬咬着牙才没哭出来,可心里那个委屈,指着老四不满道:“他说的你,你摔我干什么呀?”
上官悦抓了抓头发,脸上闪过尴尬之色,连忙扶起了他:“抱歉抱歉,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那么敷衍的借口,谁信呀。
那次事情之后,老四老五才知道上官悦有一个不大不小,但是却很稀奇的毛病。
脸盲症。
就是她无法分辨人脸,别人的长相在她的记忆里无法停留,所以才会扔错了人。
上官悦掀起帐篷,手里端着他们的晚餐,看到大家的气氛不错,便道:“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说咱们老三贤良淑德,居然都会做饭了!”老四睁着眼睛说瞎话。
虽然当初老三摔的是老五,可是看着老五疼的那个样子,老四就再也没敢惹过上官悦。
上官悦将晚餐一份一份分好,才挨着老大坐下。
老大正与他们的向导说话,“阿木,咱们还有几日才能登顶?”
阿木是当地人,随着珠穆朗玛峰的扬名海内外,渐渐来征服这座大山的人也就多了,外乡人来这里都会雇一、两个向导,他们在这里长大,熟悉地形,有这些当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