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儿呆愣愣地点了点头,啊哦应着上了车。 女孩儿愧疚不已地看着上官悦还在流血的大腿,流着眼泪道:“谢谢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我没事,真的。这点小伤算什么啊?真没事,啊。”上官悦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受伤的腿还在隐隐作痛,却还是露出笑脸安抚道。
齐渊从后车镜里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到了医院,上官悦被带进去处理伤口。女孩儿叫齐渊给打发了,本来女孩儿还不想走,可是看着齐渊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她心生胆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处理好了这一切,齐渊有些颓败地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他缓缓地闭上眼,满脑子里都是晚上的那一幕。这么多年了,齐渊自认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少了,可是今天就这么几个小流氓,却让他感受到了胆战心惊的感觉。
看着那把刀子插进了她的腿,他从来没有觉得血原来那么红,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巨大怒意甚至吓到了他自己。他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抑制自己的怒火,才没有爆发出来。
齐渊闭了闭眼,医生已经说过了,上官悦运气很好,那一刀并没有刺到动脉,虽然流了很多血看着很吓人,不过休息几天就好了,这让他稍稍的冷静下来。
电话铃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是上官悦的手机,他拿出手机一看。是江洵的电话。他想也没想的就按了接通键。
“喂?”庄估助技。
电话那边传来的低沉的男音,虽然只是一个字,江洵却还是认出来了那是齐渊的声音,一双好看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声音带了一丝不满:“这是小悦的电话,怎么是你接?”
齐渊看了一眼处置室,低声道:“她受伤了,在医院里。”
“你说什么?!”
上官悦处理好伤口,被护士用轮椅推着走出来,四处看了看。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低沉的齐渊。
她有些奇怪,她的脸盲症似乎好了一点,因为她认他越来越准确了。
护士推着上官悦走到齐渊的身边停下,可他却没有一点反应,她就突然想到,在她房间里的时候,他沉睡中的时候,因为她的走近就瞬间惊醒的他。
上官悦不是个感情充沛的人,但是此时,心里就突然的冒出来了些许愧疚。
“医生说我已经没事了……”
齐渊弯着身子胳膊支在腿上,声音低缓地陈述道:“他们一共有四个人,是一个犯罪团伙,已经作案了十多起,除了抢劫、qiáng_jiān还有入室盗窃。他们在一年多以前的一起案件中失手错伤了一位妇女,”他顿了顿,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对上了她,语气薄凉:“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上官悦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刚才进去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你说,那个妇女的家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目光一瞬不瞬的,他没有说一个责备她的话,她却突然就觉得难过,“你大概不会信,我明白那种感觉,不管有多少钱,不管你是谁,有多大成就,面对生死未卜的亲人的时候,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那个女孩儿已经被她家人接走了,她让我谢谢你。”顿了顿,他接着道:“我觉得我其实才要谢谢你,因为你至少没让我再次感受到那种无能为力,至少你现在还可以跟我说话。”
“对不起。”
齐渊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愧疚的脸上。认识那么久了,她一直都是挑着眉头,充满了自信与朝气蓬勃的,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理直气壮的,这样低下头认错还是第一次。
可齐渊并没有感动,只淡淡地道:“江洵刚才给你打了电话,我接了。”
“哦,我忘记告诉他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齐渊的脸色就好了一点点,还好没跟他计较该不该接她的电话问题。
上官悦忐忑地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平淡无波的目光看不出喜怒,这种表情她有一点熟悉。有一次他跟部门经理开会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表情,当时那些部门经理连大气都不敢出,那次好像是因为下面的人出了什么纰漏,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上官悦咽了咽口水,悄悄地勾住他的衣袖,“生气了?生我气了吧?”
他一动不动,任由她玩弄着自己的袖子上的袖扣,深蓝色的袖口闪着冷光,就像他此时一身的冰冷一样。
“……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她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有些委屈的样子。
齐渊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微微自嘲地敲了敲唇角,他靠在椅背上,像是不经意的放下了袖子,却正好拨开了她的手。
上官悦心里一慌,她刚想说什么,江洵和上官麟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小悦!”
“姐……”
当江洵看到上官悦坐在轮椅上,腿上缠着绑带的时候,一双温和的眸子满是暴戾。上官悦的身手极好,从小到大打架就没吃过亏,从来都是她打人的份儿,今天终于被打了……
“姐!是谁伤了你?”上官麟早就大呼小叫起来了,在心里盘算着一百种盗取对方电脑的方法。
江洵目光落在一旁的齐渊身上,他身上沾了许多血迹,他眼中一闪,今天晚上上官悦没有回家,就是和他在一起。
“医生怎么说的?”同样是问话,江洵就沉稳得多。
上官悦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的挂着轻松的笑意,可是她苍白的脸色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