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夜晚,冷风呼啸,乌云遮月,整个夜空很黑,黑的深邃,黑的森冷。
死亡的阴影,再度笼罩在故人客栈,未知的危险,让七大门派的众弟子心情压抑,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整个故人客栈周围的气氛冰冷而凝固,好似那漆黑之中,会时不时伸出一只索命的手,来夺取谁的生命,而下一个死的,不知道会是谁。此刻,很多人的心情都显得异常沉重。
就在今天早晨,故人客栈的外面,又死了两个人,是天山派的金城文,金城武两兄弟。
金城文是站着死的,他全身僵硬,双眼怒睁,他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住剑柄,还没来得及拔出鞘中的利剑,却已经全身僵硬,一动不动,一探鼻息,金城文已气息全无。
金城武也是站着死的,也是全身僵硬,他刚刚拔出手中的剑,却还没来得及刺出那一剑,身体就被定格在那里,好似一尊雕塑,他的呼吸,也停止了。
两人静静的站着,却永远也动不了了。
天山派掌门令狐笑本来是一个很爱笑的人,可是他今天,却一丝笑容都没有,他今天一天都沉着脸,不难看出,令狐笑今天很生气,不,是很愤怒,更多的,是心痛,毕竟是培养了十几年的弟子啊,感情深厚,忽然少了俩人,心中多少会有些失落。
夜色弥漫,浓浓的乌云笼罩着整个天空,寒冷的夜风呼呼的刮着,那声音,就好似冤魂的哀嚎,森冷而阴沉。
七位掌门静静的坐在一间屋子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七大门派的弟子也都各自聚在房间里,或修炼,或闲聊,或睡觉。
西厢房,地字一号房。这里是云霄派的休息之处。
房间里,叫天天的那位小妹妹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其实,天天也有十七八岁了,只是心智还不成熟,有些小孩子气。不过,不成熟总是好的,比如,现在大家都心情沉重,而天天却依旧无忧无虑,悠哉悠哉。
这天天长得倒是清纯可人,只是这睡相,可不是一般的差。
两只小靴子一只在床头,一只在床尾,天天是趴着睡的,整个人呈“大”字形,将这个床都占了,小嘴巴还不时发出轻微的呼呼声,那一双雪白的小脚还时不时蹬一蹬被子,眼看着被子就要掉床下了。
大家都为早上的事睡不着,这丫头倒好,吃得香,睡得香,众人不禁感叹,小孩子的世界真是令人羡慕啊。
凤无情坐在窗边的一张桌子上,端着一杯茶,静静地盯着窗外,盯着那漆黑冰冷的夜空。仿佛那黑夜中有什么秘密一般,她看的很入神,连手中的茶凉了也没发觉。
李小雨天生内向,文文静静,此刻,她便是安静的在一旁的桌子上写字。
成雪儿本来也是个调皮的主儿,可此刻,她却安安静静的在看李小雨写字,李小雨的字很漂亮,她写的是行楷,每个字都约莫两寸大小,运笔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字迹却工工整整,干净利落。
“小雨,你写的字真好看。”
李小雨微微一笑:“我写的也就一般,不过,说到字,王右军大人写的那才好看,我只不过学得其行,未得其神。”
成雪儿疑道:“哪个王右军?”
“晋朝王羲之,因官拜右军,故称王右军。”
成雪儿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连晋朝王羲之都不知道?他可是书圣啊!书法天下第一啊!竟然没听说过?
李小雨偏过头,鄙视的看了成雪儿一眼。
成雪儿挑了挑眉:“看我干嘛?现在是北周,离晋朝一千多年呢?谁知道什么王羲之.........”
李小雨白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写字。
成雪儿本来想继续看李小雨写字的,可一抬头,便看到天天那般睡相,看着那快要掉到地上的被子,成雪儿不禁摇了摇头。
轻轻走到床边,成雪儿帮天天把靴子摆放好,又帮她把被子盖好。
看着天天那可爱的模样,成雪儿不禁莞尔一笑。
可成雪儿刚一转身,就听到一丝声响,好像是被子落地的声音,眉头一皱,成雪儿转过身来,果然,被子掉地上了。
成雪儿捡起被子,带着一丝怒气,狠狠扔到床上。
天天又不自觉的伸出小脚,往被子蹬去。
还来?成雪儿黑着脸,带着一丝怒气,然后坐到床边,抓起天天那双雪白的小脚,伸手在她脚底狠狠抽了两下。
“喔,痛啊.............讨厌啦,你干嘛呀!”
天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起嘴,很是不满的说道。
成雪儿道:“睡好点,你看你被子脏的...........”
“你干嘛把我被子弄脏啊?回头我告诉师父去,说你趁我睡着弄脏我被子。”
“什,什么?”成雪儿张了张嘴巴,我弄脏她被子?她还要向告状?成雪儿怒道:“我什么时候弄脏你的被子了?我帮你捡被子来着,你还告诉师父?恶人先告状,我真受不了你了!”
“就是你弄脏的,谁让你吵我睡觉,师父一回来我就跟她说,哼!”说罢,天天又趴床上,闷头大睡。
告状?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生气了,成雪儿冲到床上,一把按住天天,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狠狠抽了几巴掌。成雪儿虽然没用内功,却是使了全力,那啪啪啪的巴掌声,怪渗人的。
“哇......哇.........”天天两手揉着小屁股,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你欺负我,我去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