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卫星现在没有大气层，所以也没有风可以吹散腾起的尘云。
而靠第一卫星自身的重力让尘云自然沉降，可能需要好几分钟。
为了避免遭到突袭，万事通向后猛退，理解了他的意图的嘉苏人则使用念动驱散离他最近的浮尘。
可这个瞬间一台人偶钻出了地表，从下方向万事通发动了突击。
万事通一抬手，想用念动弹飞人偶，结果发出的灵能刚好被对方的念动抵消了——要弹飞十一级灵能的人偶，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人偶在地底行动的时候没有具现化概念武装，此时大剑正在她手中成型。
说时迟那时快，从天而降的弹丸击穿了人偶的脑袋，从脑袋开始直接贯穿全身，弹丸的冲击力导致人偶的身体缩短了大概四分之一——没错，缩短了。
被内部机构撕裂的肌肤中喷出了不明液体溅了万事通一身。
“你疯了！”嘉苏人惊呼，“在这种情况下让战舰开火？”
“这种距离上弹丸很少大幅度偏离目标。”万事通淡然的说，“还有别的人偶在，别松懈！”
“不用你说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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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卫星，实验场，主控室。
说是主控室已经不准确，应该说，主控室的废墟。
霍恩海姆跪在地上，他的双臂落在不远处，血流得到处都是。
“不错啊，能放倒这么多人偶。”布拉德利听起来是真心在赞叹，“早知道我就不让她们一个个上了。看来作为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这种兵器确实还存在巨大的改进空间，什么时候不用采用一对一带领的方式，也能让她们获得同等的战斗力，这种兵器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霍恩海姆似乎想要回应，但是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哦，还有发声的力气啊。你真不是一般的坚韧呢，老东西。我对你肃然起敬，所以准备让你痛快的解脱。”
这时候，霍恩海姆成功的发出了声音：“你的人偶永远不会成功的。就算是一对一饲养的那些，也永远不可能拥有真正的灵魂，进而突破十二级。我也带过人偶，所以我知道……”
“这可不一定，据我所知。已经有一体人偶实现了突破，不过因为该死的组织内部派系矛盾，我没法直接研究那一台。但是，确实有人偶实现了突破，老东西，你该更新对世界的认知了。”
霍恩海姆没有回答。
因为他的生命，已经在刚刚那个瞬间悄然消逝。
“本来，事情不至于变成这样的。”布拉德利伸手轻轻阖上了霍恩海姆的眼睛，“老实说，我确实挺欣赏你这老家伙。有原则的人不多了。然而就是因为你我都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事情才会变成这样吧。你就在那个世界好好看着吧，一切会证明你是错的，我是对的，伟大的进化会在今天完成，未来的历史会永远铭记这个时刻！”
布拉德利转过身，对着已经全毁的主控室外面，那些被人偶押着的吞族科研人员下令道：“立刻动起来，准备进行最后的步骤！尽量在三十分钟内完成实验准备！”
部分科研人员动起来，向岗位走去。而剩下的一多半人都坐在原地，看着布拉德利。
“你们在搞什么！给我动起来啊！我的命令你们没听到吗？”布拉德利用力跺脚。
这时候科学家们当中有人说：“我们又没有听你命令的义务，能命令我们的人刚刚被你弄死了。”
其他技师和科学家们虽然保持着沉默，但这份沉默似乎也代表了他们对发言者的支持。
“哼。被霍恩海姆最后体现出的精神和决意影响了么，真是无聊的展开。”布拉德利满脸的不屑，“罢了，实验只有我的人偶负责操作也可以完成，你们统统可以去死了。不能见证伟大的时刻，这个遗憾你们就去那个世界慢慢品味吧！”
布拉德利这话说完。又有一部分科学家和技师站起来，向着工作岗位走去。
“还是有识时务的人的嘛。”布拉德利笑道，他等了一会儿，看没其他人要改变主意后，冷冷的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他的人偶们立刻行动起来，屠杀进行得利落高效，鲜血将近在咫尺的实验装置的基座染成了不详的颜色。
那些选择了离开同伴们的科学家和技师都低着头，飞快的做着手中的工作，似乎在以此来逃避着什么。
“动作快！”布拉德利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已经组装完成并且进行过几次运行测试的实验装置。
再有几十分钟，自己的夙愿就要实现了，这让布拉德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至于失败什么的，他从来就没考虑，不是因为自信，只是单纯的不想去思考这种可能性。布拉德利已经很老了，就算以他们种族的标准，他也已经是老头子的范畴，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失败了——当然，他剩下的时间还是比人类那种短命种要多一些，这让布拉德利稍稍有些安心，因为他铁定会比组织现在的人类成员死得晚，所以不管这次成功与否，将来总有一天，布拉德利将不必再忍受组织里那位人类高层的干预。
这样一想，就算失败也没什么关系嘛。布拉德利安慰自己道。
但是，这一次，他很确定自己会成功，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自信。
这时候负责监控人偶的部下发来联络：“外围防卫的人偶已经损耗得差不多了，对方还在用舰炮火力攻击我们的护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