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到底是什么？”恩莱科附和德尼罗，“宇宙魔方？”
“伪造的灵魂。”诺亚那扑克脸让这简单的短语散发出某种不明觉厉的气息。
然后是沉默。
林有德叹气：“你光这么说我们不懂啊，讲详细一点。”
“虽然人工智能之类的人造物积累到足够的经验之后，也会拥有灵魂，但因为人造物在内构上的局限性，这个过程注定非常漫长。在我的旅途——我是说在我穿越漫长时间的旅途中，我见过许多最终拥有了灵魂的人工智能，其中一个本来是某个文明的机器保姆，但他因为运气很好运作了很多很多年，渐渐的拥有了灵魂。”
“这片我看过，”恩莱科笑道，“罗宾威廉姆斯演的，根据艾萨克阿西莫夫的小说改编。”
诺亚不理他继续说道：“在他拥有灵魂的过程中，创造他的文明因为核战而毁灭了。”
恩莱科一脸懵逼：“欸？不按套路出牌啊！”
诺亚继续：“但这个机器人幸存了下来，一开始他坚定的认为主人们只是暂时离开，总有一天会回来，他戴着最后一任主人们送给他的荧光缎带，每天用捡到的破烂制作花束，准备送给归来的主人们。”
镜花缘挑了挑眉毛：“这是不是串节目了？这个机器管家该不会是个蓝头发的美少女吧？”
“但是在漫长的时间流逝中，它意识到主人们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得出这个结论的自己并没有坏掉，坏掉的是这个世界’，并且由此为契机跳脱了人工智能的思考定势，在自建的全新思考回路主导下一点点拥有了灵魂。之后他帮助已经忘记一切的缘起，将科技和文明都遗失掉的幸存者重建文明，自己也成为整个文明的指导者，一直领导着新生文明。”
所有人都半张着嘴，这个展开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诺亚看着大家：“所以，人工智能要产生灵魂是很困难的。”
“你说这么一大堆，就是为了证明这个？跑题了吧？”恩莱科忍不住大声吐槽。
诺亚当然无视了他——本来诺亚就只会搭理她认为有搭理价值的话，只有林有德的吐槽经常得到回应，但那都是在用符号括起来的脑内对话中发生的。
林有德忍不住在脑内提问：【这个人工智能，和它引导的文明最后怎么了？】
【那时候我还没有飞升，然后因为对他们的社会形态感兴趣，就主动接触了他们，主动交易了一些技术给他们，通过观察这些技术引起的变化，研究硅基生命指导下的碳基文明的社会，没想到我们的社会实验导致了他们的灭亡。】
你这恶魔！
【超文明的事情，怎能叫恶魔呢？你会因为一个人踩死了很多蚂蚁而认为他是恶魔吗？】
……好有道理。
在脑内交谈的同时，林有德不得不在现实中引导对话继续前进，这种精分的感觉不是一般的怪：“我们已经知道人造物要获得灵魂有多难了，这个伪造的灵魂又是怎么回事？”
“人偶是人造物，虽然人造物不一定非得经历那种史诗一般的漫长时间，才能获得灵魂，但是刚造出来的人偶肯定没有灵魂。没有灵魂却能够使用灵能，你们不觉得不科学吗？”
恩莱科跟了一句：“我觉得和超文明有关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科学的。”
其他人立刻一头。
“秘密就在这个里面，这里面以概念的形式封装了伪造的灵魂。人偶凭借这个获得试用灵能的能力，拿掉这个之后人偶只是普通的机器人而已。但是这个东西并不是这样用的，组织只掌握了它的皮毛，就自以为彻底掌握了这东西。”
林有德重新检视他和诺亚从那位“仇敌”脑袋里榨取到的情报，里面果然也有关于这个“伪造的灵魂”的部分，但组织叫它“龙骑士核心”，认为这是超文明制作出来让死去的战士继续为帝国效劳的工具——
等等？
林有德正要提问，诺亚却把立方体交到德尼罗手中。
“就像之前芙蕾雅给你做训练的时候那样，试着用灵魂接触这东西。”
兰筱涟看了眼一脸疑惑的德尼罗，又看了眼诺亚：“我以为是你来演示……”
“我并没有灵魂啊。”诺亚一本正经的回答，“当然不能演示。”
林有德半张着嘴愣在那里。
【你居然注意到不要暴露自己这件事，我太感动了。】
【我可是超厉害的。】诺亚回答。
这货当然不可能没有灵魂，但德尼罗这种十分敏锐的家伙，一定会关联之前诺亚说过的内容，进而得出诺亚本来能使用灵能这个结论——林有德现在的说法可是诺亚靠着人偶的机体才能用灵能。
被揭穿这个谎言也许问题不大，但鬼知道之后德尼罗还会发散思维推测出啥。
而德尼罗此时将注意力完全转向手中的立方体，他闭上眼睛，林有德能感觉到他正在调动自己的灵能，去接触手中的立方体。
然后立方体回应了这种接触，原本只是个物体的东西，现在正散发出灵能波动！
诺亚很少见的对林有德下达指示：【快说‘我看见了模糊的灵魂的影子，这东西看来和德尼罗相性很好’。】
林有德照本宣科：“我看见了模糊的灵魂的影子，这东西看来和德尼罗相性很好。”
说完他问诺亚：【你，其实是故意选了和它相性好的德尼罗吧？万一这玩意里面的灵魂和所有人相性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