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俊彦挑了一个穿着粉红锻袍,丰腴俊俏的头牌,其他几个苏军将领也各自挑选了,本来众人来了妓院,自然要吃喝玩乐,不过现在有谷瑞玉在场,众人难得正经起来。
“来呀,找一间大点的屋子,我们要打牌,弟妹你看呢?”郑俊彦道。
谷瑞玉又看李伯阳,李伯阳却不会打牌,一摊手道:“我不会呀。”
郑俊彦道:“弟妹会不会。”
谷瑞玉犹豫道:“会一点。”
郑俊彦大笑:“会一点就成了,你家汉子开银行的,在座的没一个比得上他的,今天得放放血。”
李伯阳笑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老鸨机灵的给众人引进一间大堂屋,摆上牌桌,李伯阳夫妇对郑俊彦和叫怡红的头牌,四个人搓起了麻将。
郑俊彦和怡红都是牌场的行家里手,对李伯阳和谷瑞玉两个菜鸟自然是轻松,几圈下来,两人便已经输了几万大洋,郑俊彦赢得手软,红光满面。而那个怡红早就笑的合不拢嘴,打牌之前郑俊彦就说了,输了算他的,赢了就算怡红的,这几圈下来,赢到手的大洋就有一万三,李伯阳也不含糊人,身旁杜汉山候着,输多少直接从建设银行的支票簿上写,财大气粗的很。
谷瑞玉输的胆颤心惊,生怕打错一张牌又输了钱,李伯阳却神色坦然,且和郑俊彦说着话,眼睛都不看牌一眼,就往下丢牌,让对面俩人胡的痛快。
郑俊彦一面赢钱,一面却在心中暗暗称奇,心思李伯阳难怪年纪轻起就能与自己平起平坐,不说打仗的本事,只看眼前这挥金如土,眼睛不眨的镇定样,就知道是个人物。
这一场牌局打的半宿,直到怡红赢到手抽筋,打起了盹,郑俊彦方才意犹未尽的一推牌,说:“不打了,回家睡觉。”
李伯阳说好,可谷瑞玉不乐意了,一晚上输出十几万大洋,直把她肉疼的够呛,正要说话,却觉桌子底下有人踢了她一脚,她侧头一看,见李伯阳使了个眼色,便没敢说话。
说是回家,郑俊彦却是要在四喜堂留宿,李伯阳自然是要告辞的,郑俊彦也没客气,连门都没送出,就搂着怡红回屋里了。
出了四喜堂,两人上了车,谷瑞玉终于忍不住道:“他也太没礼貌了,赢了人家那么多钱连送都懒得送了。”
瞅着一脸认真的谷瑞玉,李伯阳哈哈一笑道:“傻女人,你懂什么?”
谷瑞玉大感被小瞧,恼怒道:“谁傻,一晚上输了十几万。”
李伯阳反驳道:“别赖我一个人,也有你一份。”
谷瑞玉想起自己输掉的几万块,心疼不已道:“都怨你,不会玩还玩。”
李伯阳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是故意输钱给他的。”
谷瑞玉睁大眼睛,吃惊道:“为什么?”
李伯阳把头靠在她的胸怀,舒服的动了动头,道:“给我按按头。”
谷瑞玉听话给他揉着额头,又追问道:“你还没有说什么呢?”
李伯阳闭着眼睛,说道:“买个交情。”
“交情能买的来?”谷瑞玉不大相信,可惜的说:“我看这钱打了水漂了。”
李伯阳笑了笑:“有点见识,不过还太浅。”
谷瑞玉不服气道:“那你说深的。”
李伯阳有些疲倦,道:“孙馨帅猜忌我,我花十万大洋,就是要买郑俊彦一个日后交情,假如孙馨帅有一天要对付我,便能早一分得到消息,你说这笔钱花的值不值?”
谷瑞玉心里害怕,孙传芳那可是东南五省大帅,他猜忌人,能有了好,不由得慌道:“你明知孙大帅猜忌你,那你还敢在南京,要是孙大帅翻了脸,你怎么办。”
李伯阳轻松道:“只要不被他抓住把柄,他也不敢动我。”
谷瑞玉道:“那也得小心,我看咱们还是走吧。”
副驾上的杜汉山也回头道:“少帅,我觉得夫人说的没错,常在他眼皮子底下,难保不出事。”
李伯阳半响不说话,谷瑞玉推了他几下,却发现他早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