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拢了溃败下来的残兵,点了点人数,一个团只剩下不到八百人,丢盔卸甲,手里有枪的只有四百多人。
刘昌超只好死乞白赖的又向黄任寰讨要了一个营的枪械,黄任寰对于他算是够意思了,不仅给了一个营的装备,而且还另拨出一个营补充进刘昌超的二团,这一下又成了一千二百人的大团。
“弟兄们,司令和师座绕我一命,我刘昌超不能给脸不要脸。”刘昌超光着膀子拎着一挺轻机枪,对面前的列队的士兵吼道:“我向司令立下军令状,夺回阵地,我私人出三万大洋犒劳你们。但是,谁要是敢临阵退缩,老子手里的机枪可不认识人,督战队这回不会再手下留情,我老刘在这拜托弟兄们了。”
“团座,你放心吧!”
“……”
底下的士兵听到刘昌超这样讲,颇为感动,都纷纷叫喊道。
“好!”
刘昌超嘴唇哆嗦着,他向士兵敬了个礼,大臂一挥:“三营攻击增塘村乱坟岗,五营攻击东侧高地,六营做预备队。”
为了赢回中路战场局势,林虎把一个山炮连配给刘昌超,这一次是要铁了心要把三营拿下。
李伯阳抿着嘴,脸色凝重,特务连与七连已经与营部失去了联系,八连连长罗群中弹重伤。而乱坟岗对面之敌方迟迟没有动作,肯定在酝酿着下一次猛烈的攻击,在他看来这样死守纯粹是示敌以短,如果他是何应钦他绝对不会分兵据守等待二团迂回,而是趁敌没形成合围时,挥军猛攻敌人。
可惜他只是一个营长,在这样的大战中,一个营所起的作用很小,况且现在他手里只剩下一个侦查队和预备队八连,他有些头疼接下的战斗。
便在这时,随着轰隆的巨响,教导团的炮连和敌军的炮兵纷纷展开压制射击,不同的是敌军炮连打击的是李伯阳的三营阵地,而教导团的炮连支援的是陷入围困当中的一营。
刘昌超的一个团像疯了一样在炮击后对三营阵地展开狂攻。波浪式的敌军一波又一波的朝着余海滨的九连攻了过来,在火炮的压制下,九连被打的灰头土脑,阵地上士兵不时被炮弹击中,整个阵地处在尘土的笼罩之中。
余海滨耳朵里轰鸣声隐隐作响,他的眼睛也恍惚着,在炮声停下的第一时间,他马上直起身子,双手握住重机枪的扳手对已经爬到半山坡的敌人展开扫射。
而另一边,敌人的一个营在火炮过后迅速的朝侦查队防守的乱坟岗小口子攻来,敌人组织了一个突击队,将火力都压到前面,一时猛烈的子弹打在土岩石上,激起一阵阵烟土,侦查队的士兵不住的在与敌人对射的时候倒下。敌人距离侦查队的阵地只有区区四十多米,一旦敌人冲过来,侦察队只能放弃这个小口,而那样的话,高地上的九连就成了孤军,难以保全。
李伯阳对战场的形势把握的非常准,他心里明白如果任由敌人进攻,这仗就不能打了,他要来个反其道而行,三营兵虽然不多,可和侦察队架起来也够二百人,打个反击战绰绰有余,他拎起一把花机关,又将数个弹夹插在腰带上,沉声喝道:“三营全体将士,随我冲锋,有敌无我,有我无敌。”
八连党代表胡树勋将闪亮的刺刀举起,向全连士兵带头喊道:“吹冲锋号,有敌无我,有我无敌。”
“滴滴滴……”
司号员站在一处巨石上,吹响激昂的号声,李伯阳迈开大腿率先冲了出去,在他后面是一百多名如狼似虎,士气如虹的八连战士。
从高处看来,就能看到以李伯阳为首的三营向一杆锐利的长矛,以一往无前的气势,迅捷的速度直插敌人如潮水一般的兵锋当中。
“兄弟们,上刺刀,冲锋。”孙常钧听到了后面八连冲锋的声音,他猛地站起身子,毫不畏惧敌人射向的子弹,端着刺刀直冲敌人而去。
正当三营、一营苦战的时候,黄兴业的第三师已经绕过丘陵逼近教导团团部,敌人密密麻麻的遍布山野,足足有四千多人。
何应钦手下还有刘峙的二营作为预备队,在得知敌人大股部队已经打破一营的防线后,他命令刘峙立即投入战斗,在丘陵面前有条不太深的小河,刘峙认为守不如攻,他亲率二营过河,在一片平坦的河谷与敌人前锋一个营迎面撞上。
“拿出黄埔精神来!”
狭路相逢,刘峙大喊一声,亲自端着枪迎了上去,可实际上他只是给将士们做个表率,二营的将士们再看到营长身先士卒后,他们怒吼着向敌人猛冲过去,反而把刘峙丢在后面。
敌人与黄埔校军的气势不可同日而言,在士气如虹的攻击下,敌军在肉搏战中根本抵挡不住,一个营只用了十多分钟就败退下去。
刘峙知道不能和敌人硬拼,在挫了敌人兵锋锐气后他退到小河对面构筑阵地。
不一会,敌人再次来攻,二营在小河的滩头迎击敌人,在炮连的掩护下,将敌人打退,可敌人马上知道当面之敌仅仅只有刘峙不满一个营的兵力,黄兴业也是沙场老将了,他马上命令部队轮番进攻,用四千人耗尽二营的几百人。
等到正午过后,敌人足足攻了五次,而二营已经伤亡过半了,在勉力打退敌人的一波攻击后,刘峙清楚二营已经撑不住下次攻击了,他马上命令部队向后方撤退,与团部合并一处。
黄兴业在望远镜看到校军撤退后大喜,他命令手下的部队趁胜追击,并传令下去:“打